了自己在睡觉。
但梦境中悲伤的情绪达到了巅峰,梦里的她还在对着手机说话:“阿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此刻的伊桃其实算是半梦半醒了。
而那些话,也被她呓语了出来,只是她声音很小,太长的句子根本听不清楚。
但这个时候回来的裴让,还是从她的梦话里,听清了“阿让”二字。
他下垂的双手攥了攥,迈开步子朝床边走去。
伊桃睡之前,没有关客房的窗帘。
此时已经五点了,天快要亮了,虽然外面因下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但室内要比之前明亮许多。
裴让瞧着一边呓语一边哭泣的女人,长眉紧缩,唇也死死抿着,就像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
在睡梦中哭泣的伊桃打了个寒颤,“阿让,你还在吗?”
这一瞬。
男人漆黑的瞳仁闪了闪。
接着他看向了窗外,瞧着窗户上淅淅沥沥的雨水,他喉结滚了滚,字正腔圆说了二字:“我在。”
音落,室内安静了。
伊桃的啜泣声也没有了。
裴让轻轻缓了口气,脱掉外面的风衣外套,在伊桃身边坐了下来。
就在他抬手,刚把手掌伸在她额头上方时,伊桃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裴让顿了顿,收回了手。
伊桃转头看到了他。
旋即她一怔,“你……”
裴让又避开她,看着地板上的光影,“你不是陪着璨儿,怎么跑这里来睡。”
这时伊桃发觉自己鼻梁有点湿,她抬手擦掉眼泪,坐了起来,“你不是去找段清梨了么,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