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里,在那条苍老的街道上,总会有一群穿着蓝色校服骑着单车的少年,他们迎着风,唱着歌,像一朵绽放在黑夜的花朵。
“小莫晚上你想吃什么?”
“干嘛?你要请客!”
秦渊指了指安明,然后偷笑着。
“安明说他请,你不是过生日嘛,我们也是才知道,也没给你准备礼物!那小子有钱让他带你下馆子!”
“那我们吃火锅吧!”
我兴奋冲到安明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恐怕他反悔。
“行行行,那就吃火锅。”
安明不好意思的躲开我的眼睛,然后有些紧张的笑了笑,看起来挺可爱的。
“那我们今天去我家吃吧,家里大人都出去了,我们可以玩个通宵!”
叶紫一听这话,忙的放下手中的苹果大叫着:“好啊好啊,这就去!”
离开学校的时候天虽然还没有黑,但此时的教学楼里除了那些高三的学生以外,大概就只有我们这几个闲杂人等了。
那几个男的不知是怎么的,除了张扬以外所有的男生都像是约好了似的都是骑着自行车来学校的,往常陈柯的后座完全属于我,但那个肖萧挑衅的看了我一眼,便花枝招展的抢在我的前头坐在了陈柯的车后座,朝我笑的那叫一个嘚瑟。陈柯也看了我一眼,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我便气鼓鼓的转过了身,朝安明走了过去。
“张扬,你怎么这么重啊!”
此时的张扬蹭到秦渊的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秦渊的车后座。
“那我载你吧!”
“我看行!”
秦渊骑了两圈,确实是低估了他的体重,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此时的叶紫还有唐乙南还在那比比划划的,唐乙南非得说叶紫偷吃了他的饼干,而叶紫却栽赃吃东西的那个人是我,真是没人性。
大概是此时此刻我的表情太冲了,所以安明才特小心翼翼的对我说:“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就是饿了!”
安明点了点点头,然后指着自行车说:“那你还想什么呢,还不坐我的车?”
“安明你骑快点,快点追上他们几个!”我指着前面的陈柯和肖萧,恨不得现在把他们俩一起踹倒。
“好嘞,你把住了!”
安明笑了笑,然后伸手把我的手拽了过去,放在了他的腰间,我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满脸通红。
风静静地吹过,吹过路两旁刚刚盛开着的花,那些男孩子们用着蹩脚的粤语高声唱着刘德华的《十七岁》,我觉着很好听,我看着身后那些高高低低缀满花儿的树,像雪山一样连绵起伏,对,就这样和我的十六岁告别吧,往后余生,祝我百毒不侵,无坚不摧。
喜欢我别遮脸/任由途人发现/尽管唱/用心把这情绪歌中染/唱情歌/齐齐来一遍/无时无刻/都记住掌声响遍天/来唱情歌/由从头一遍/如情浓有点泪流难避免/音阶起跌拍子改变/年月变但我未变
十六岁再见,十七岁你好!
“安明,这是你家?”
安明清澈的眸子微微的颤了一下,他朝我耸了耸肩,然后笑着说:“是啊!我家!”
我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欧式豪宅,又看了看安明,我一直都知道安明家里挺有钱的,但从没想过他原来是这么的阔绰,那别墅真的好美,美的让我突然想到徐志摩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赞美是多余的,正如赞美天堂是多余的;诅咒也是多余的,正如诅咒地狱是多余的。”
“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个人啊!你家实在是太漂亮了!”
“漂亮有什么用啊!这么大却总是我一个人在家!”
安明看着我笑的特别的难看,或许是他都觉得自己说的太伤感了,所以他故作兴奋地说:“大家随便吃随便坐啊!”
“你爸爸妈妈那?”
安明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轻声对我说:“他们不要我了!”
我使劲的摇着头,这家伙说起玩笑话脸真是不红不白的!
此时的秦渊特别的勤快,他和叶紫两个人一直在厨房忙活着。
“肖萧,你去跟他们俩玩会儿斗地主吧,我去帮帮秦渊!”
肖萧仰头冲着陈柯那小子美美的笑着,漂亮,虽然我并不想承认。
“你确定这不是秦渊的家!他怎么对你们家了如指掌啊!”
“他只不过是常来而已,不仅是他,还有张扬,我们三个小时候在培训学校一起学过声乐,然后一直玩到现在,成了最好的朋友。”说到这儿之后,他突然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笑着对我说:“我带你转转?”
“这些都是你自己拍的吗?”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照片,那里有美丽的阳光,有破旧的老房子,有儿时的糖葫芦,有还在飞翔的纸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