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玄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寒峥已经走远了。
马上要挖断河堤放洪水了,自己留在这干嘛,练习轻功水上漂吗?
入夜,陈寒峥已经在城外驿站住下。
此处地势高,洪水过不来。
皇宫禁军已经褪下盔甲打扮成土匪,守在各个出城的路口。
“开堤~!”
随着一声怒喝响起。
憋了一天的河水,宛如猛兽下山一般,眨眼间冲断河堤,轰隆咆哮着奔向涿州城。
巡城士兵看着奔涌而来的河水,连忙敲响城上战鼓。
“洪灾,是洪灾。”
涿州城所有士兵严阵以待,城墙够高,洪水上不去。
但是周边县份可就遭殃了。
他们的城墙低矮,且布满裂缝。
县令根本不会出钱修缮。
洪水一来,黄土堆积的城墙宛如冰雪一般逐渐消融。
百姓听闻消息,连夜收拾家中钱粮逃命。
憋了一天的河水,蔓延过去,也就淹没到百姓的腰间而已。
最多冲垮房屋,不会伤及性命。
远远看过去,城内星星点点的火把飞速移动。
城内百姓好像蚂蚁搬家一般,排成长队出城逃难。
“该死的工部侍郎,偷工减料,害我等家园被毁。”
“如今征收房屋的钱还没送到,房子却没了。”
“我辛辛苦苦盖的房子啊,就这样没了。”
“这时候还要什么钱,逃命要紧,如今洪水初临,过几日恐怕就会泛滥成灾。”
站在百姓的角度去看,这些百姓的确很惨,背井离乡的去逃命。
对于穷苦人家而言更是灭顶之灾。
然而,站在官员的角度去看,这些百姓有一个算一个,根本不值得同情。
富户连夜建造土房,连地基都没有,就只是有个房屋的样子。
穷苦百姓家中人口稀少,却也是老少齐上阵,连夜修建没有地基的房子骗取朝廷的银两。
如此明目张胆,简直死不足惜。
况且,原本记录在册的房屋土地,早就已经给过征收的银两,是这些百姓贪心不足。
百姓排着长队出城,富户逃得最快。
家丁背着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和千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这些富家公子和千金还嬉笑着拨弄河水。
河水渐浅,直到重新踏上干燥的土地,这些人才稍微安心了些。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群训练有素的禁军按照战阵排列开来。
怎么看都不像是土匪。
奈何月黑风高,加上禁军人数众多。
百姓匆忙逃命而来,根本发现不了。
“土匪,前面有土匪。”
“完了,前面有土匪,后面是洪水,这下没法躲了。”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
“柱子,狗子马上抄家伙,给我打过去。”
几个富户一拍即合,立马吩咐下人联合到一起,向着禁军冲过去。
这些长工平日里干的都是苦力活,一个个还长得人高马大,平时一打三不是问题。
几家富户的长工聚集到一起也有几百人,和对面的人数相差不多。
可惜,长工平日里也就欺负个普通百姓,而今晚要面对的可是身经百战的皇宫禁军。
一个禁军士兵打他们十个都不是问题。
“冲,给我冲,打死一个土匪,老爷我赏他一千个铜板。”
听到这话,长工们热血沸腾了起来。
一千个铜板,那可是将近半年的工钱。
“准备冲锋。”
禁军手持长枪,各自占据有利地形。
即便有些长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长刀,也依旧不被禁军放在眼中。
而且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反抗者格杀勿论。
刁民私自武装反抗朝廷,这些长工必然是主力,本就该死。
长枪四十五度上扬,一面枪刃折射着月光,另外一面折射着火把光亮。
“都莫要和我抢,我能打十个。”
“俺可是杀过官兵的人,杀几个土匪,那就是砍瓜切菜。”
“我这一锤下去,没人能扛得住。”
“噗呲~!”
还不等靠近,直接被禁军一枪洞穿喉咙。
一人倒下只是刚刚开始,后面长工奔跑而来。
紧接着就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禁军彼此之间战阵配合十分默契,一击必中,中了必撤。
如此,耗费体力最小,才能够持续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