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粮?”李朝钦的脸黑的像锅底似的。
看到他这气愤的样子,温元秋似乎很是得意。
他捋着胡子微微摇头:“也不能说一点没有,但是我等都养着一大家子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口粮拿出来卖吧?”
李朝钦闻立直接拍案而起,指着门口道。
“那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各位便请回吧!”
“不过老子先把话说清楚,各位最好手脚干净一点,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来人,送客!”
话音刚落,穆永元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不善的看着温元秋等人。
“诸位,请吧!”
“不劳远送,告辞!”
温元秋也不气恼,拱了拱手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穆永元小声说道。
“大人,依卑职看,这些人应该是来试探您的态度的。”
“此番示好遭到拒绝,后面恐怕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李朝钦何尝看不出来?
只是他一时间想不出这些人还会使用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
他们的做法,很明显是想把自己一行人赶出漳州。
究其原因,无外乎只有两个。
一是消失的那七十万石赈灾粮,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份,他们怕查到自己身上。
第二,就是赈灾粮和他们没关系,只是单纯的因为周家的缘故。
李朝钦更愿意相信是第一个原因!
仅仅只是因为盟友之间的交情,和朝廷交恶,他认为温元秋等人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
就算是孔家,也得掂量一下得失!
见他只是阴着脸不说话,穆永元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沉声道。
“大人,不如今晚卑职带人,把他们几家全都拿了!”
“刀架到脖子上,卑职就不信他们不把粮食乖乖的交出来!”
李朝钦闻言摇了摇头。
“不可再冒然行事了!”
“七十万石赈灾粮不是一笔小数目,单凭漳州的这几家还没本事一口气吃下!”
“咱们已经打草惊蛇,若是再引出什么乱子,你我都担待不起。”
“来漳州之前,本官已派人把赈灾粮的事情报于陛下,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回来的信使已经在路上了。”
“等!”
“有了陛下的旨意,动起手来才没那么多的顾虑!”
言罢,他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向穆永元问道。
“郑芝龙和熊文灿还没回来?”
这俩人自昨天一早便带着人出去了,一整夜都没回来,甚至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看到他们的影子,这让李朝钦很是费解。
这俩货,不会是遭到黑手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李朝钦心中便咯噔一声。
他来这的目的,便是招安郑芝龙,若是人都死了,那自己还招安个屁!
去踏马的赈灾粮,却踏马的饥民!
老子只想郑芝龙好好活着!
就算是要死,也得跟自己回了北京之后再死!
见穆永元摇头,他连忙下令道。
“赶紧派人出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必了!”
就在这时,熊文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李朝钦闻声侧身看了一眼,只见他和郑芝龙都是一副脸都要耷拉到地上的样子,而且原本应该干干净净的衣衫,此时竟沾满了炭灰,黑不溜秋的,像是刚从煤矿里钻出来似的。
看到他们回来,李朝钦不禁松了口气,好奇的指着他们身上的衣服问道。
“二位这是干啥去了?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熊文灿甩了一下衣袖,很是不爽的看着他:“李千户要是闲着没事,就不能去窑子里找找乐子?”
“再不济,你去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都行!”
“你动周家做什么!”
“就算要动,能不能在动手之前,知会我们一声?”
李朝钦:??
卧槽?
这老熊都敢用这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熊大人几个意思?”
熊文灿闻言却大怒起来,指着李朝钦的鼻子吼道。
“几个意思?”
“本官和郑兄弟昨日刚到施邦曜那里坐下,就听到有人说你封了周氏粮行的店铺!”
“若不是施邦曜有先见之明,恐怕你连今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还有,我们本已打探到了周家粮库,可你整这么一出引起了人家的惊觉!”
“大半夜的一把火,整整几十间粮仓,起码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