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餐后,秦王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到那个锦衣卫身旁,伸了伸懒腰。
“咦,昨日那小将哪里去了?”
“回王爷,小人已探听清楚,那小将专为押运赈灾物资而来,今日已不见踪影,想是已离开太原。”
秦王听到这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下来,回到屋前晒起太阳,继续观察其他藩王的举动。
今天,已是诏书发出第十九天。
各地藩王纷纷到来,还差最南边的三位藩王就可以全部聚齐了。
如今的草屋区,可以说是相当热闹。
二十几位藩王住在一起,这样的盛况实属难得一见。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是这些隔了好几代的远亲藩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今这几十个藩王里,就很明显的分为了几类。
一大部分像赵王、沈王这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的;
有像晋王那样坐在门口独自发呆的;
也有如秦王这样晒着暖阳,悠然自得的,当然他就只是看着像而已。
剩下的就比较特别了。
潞王一心只专注于抚琴,几乎达到忘我境界,已经练到了可以无视赵王和沈王的各种嘲讽攻击。
而与他草屋相隔不远的周王朱恭枵和唐王朱硕熿,就比较安静了。
两人草屋相邻,都捧着一本书坐在小木桌旁认真翻阅。
一个看的兵书,一个看的史书。
仿佛有潞王的琴音相伴,阅读效率更高一般,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他们时不时还拿出一个问题来探讨一番。
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还能这这样依然读书,秦王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钦佩。
而此刻,草屋区里最吵闹的地方,当属楚王和蜀王的门前了。
这两王爷也是住的隔壁。
此时他们门前已经围了一圈王爷,里面正传出一声声兴奋的呐喊。
“骠骑将关云长,上!”
“切!关云长算啥?不过是个二品将军罢了!”
“看看本王的一品上将军黑罗刹!”
“看看它全身黑甲混不吝,乌齿钢牙碎金梁!定然战无不胜!”
“大家押注了哈!押注了哈!本王肃王,愿为大家记账,可以打白条!可以打白条哈!”
“现在诸王促织争霸即将开始,三局两胜,由蜀王和楚王带着各自手下将帅,率先出场!”
“诸位王爷速速押注!”
令这些王爷热血沸腾、激情飞扬的正是在大明上层圈子里最为流行的搏戏-斗促织,俗称斗蟋蟀。
如今天下藩王汇聚于此,喜欢促织的藩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放光彩的机会。
纷纷带着自己最得意的“主帅”、“大将”出场了。
那助威的,呐喊的,调拨的,激动尖叫得个个脸红脖子粗。
这动静闹得震天响,就连过来巡查的针北望都看不下了,立刻跑去长春宫打报告。
“陛下,蜀王和楚王带着七八个王爷,正在草屋区内进行促织大赛。”
“喧闹声直达安置区的教室,已严重影响到娃儿们读书。”
朱由校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可以在草屋区玩得这么嗨,不禁问道。
“从昨夜赵王和沈王提升待遇后,其他王爷有什么反应?有没有主动说要进献金银什么的?”
针北望摇摇头:“回陛下,截至臣方才入宫为止,尚未有任何一位王爷再提出过进献金银物资的。”
“潞王呢?潞王就没点反应?”
“并没有。潞王今日仿佛化身一个乐师一般,除了吃,就是弹。”
朱由校大失所望。
潞王这是吃不上四个菜,直接拿精神食粮来补充呀
看来朕昨日发现的发财秘诀不灵了。
不行!朕不能白养了这帮家伙!
天天吃饱了就起哄,影响小朋友读书,这怎么成。
“针北望,你上前来。”
针北望附耳上前,听得朱由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一通后,便即笑嘿嘿地出了王府,来到草屋区。
“陛下有旨,诸王跪听!”
针北望大喊一声,如周王、唐王等都纷纷放下手中东西,聚拢上来。
另一边正在围看促织的几位王爷,听到有旨意来,一哄而散,齐来接旨。
有人紧张奔走,一个不小心,直接把蟋蟀盘给踢翻了。
“唧唧吱!唧唧吱!”
蜀王和楚王的宝贝蟋蟀瞬间就跳了出来。
两人见状大急,顿时向地上扑去,想要将其抓回。
“哎呀呀,本王的常胜将军关云长呀!”
“黑罗刹乖,别跑!”
可是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