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见吴明向自己打手势,便知大功告成,当即向后一挥手。
在后方负责火炮队的白广恩见状,当即吩咐:
“李队长你来负责,继续保持戒备,密切关注总督大人发号施令,若有攻击命令按原计划目标攻击!”
吩咐完毕后,他便带着一队骑兵飞奔而来。
“大人有何吩咐?”
孙传庭吩咐道:“西天军已经归顺!你带人过去接收验看物资和兵卒!”
“属下遵命!”
“对了,等兵卒校点完毕后,你去洮州、岷州两卫的宣武使那里,先调一些宣武郎、宣武尉到西天军中。”
毕竟是做惯了反贼,劫掠州府惯了的士兵,还是要在思想上重新巩固一下忠君爱国的思想才行。
白广恩领命带人忙去了,孙传庭则带着其他将领来见张献忠。
“张将军,深明大义,迷途知然,实在难得,相信陛下定对将军大加封赏的!”
张献忠谦虚道:“戴罪之人,蒙天子不杀之恩,已是万分感激,又岂敢奢求封赏。”
“因我前番不识好歹,连累总督大人跋涉劳苦,大人若不嫌弃,还请同到城中官衙,好让献忠设宴请罪!”
正事还没办完,孙传庭哪里敢吃喝。
“将军客气,宴席就不必了,讨杯热茶还是可以的。”
于是,二人就这么一路商业吹捧着,入了城。
孙可望等将只是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兵卒和物资的清点校对,直到中午才结束,孙传庭第一时间让随军通讯员,发报回京师报捷。
都说春雨贵如油,京师正阳门前的大街,刚被春雨洗润了一遍。
这场春雨不仅将街道洗了个干净清新,也为京师周边农物的播种育苗润泽了土地。
街巷的一角,一身穿玄衣的俊朗男子,望着渐渐停下的雨,不由喃喃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相随而来的男子,躬身竖起一个大拇哥,满脸堆笑赞道:
“爷,好诗!好诗啊!”
这两人正是当朝天子朱由校和宣武都尉鮥瞳,旁边还站了个锦衣卫指挥使孙康旺。
距离上次去了天津船厂到现在,朱由校已经有些日子没出宫了。
自从内阁人员到位后,诸多政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他今日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悄摸出宫,体察一下民情。
其实说白了,他就是大厨做的饭菜吃腻了,想出来逛逛,吃个街边小吃解解馋。
朱由校见到鮥瞳一顿无脑吹,不由白了他一眼:“这是唐诗不懂吗?唐代大家杜甫的名诗没文化!”
鮥瞳依然厚着脸皮笑道:“管他有文化没文化,管他谁写的,反正奴婢就知道,只要是从爷的金口中出来的,那都是好诗!嘿嘿!”
“懒得跟你说,有人开摊了,走,咱过去吃点。”
雨刚停住,就看到巷子里的一个个小摊,开始支起了棚子,摆出了桌椅小凳和碗筷。
鮥瞳当先跑过去,用袖子将桌子和凳子仔细擦了一遍,才请朱由校入座:“爷,您请!”
“咱也没那么娇气金贵,以后出门在外,别总整这些。”
“爷啥就是说啥!”
鮥瞳脸上虽然笑嘻嘻地答应,但下回保准还会这样做。
他知道有些事儿有些话,别人说是说,有时候可不能当真,当真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三人先后坐下,点了三份豆腐脑和油条。
软糯细滑的豆腐脑,浇上五香卤汁,在撒上香菜、咸黄豆
跟油条搭在一起柔软、酥脆,那真叫一个绝配!
这一口,足够让朱由校回忆起前世的许多温馨美好。
“爷,您的豆腐脑和油条!”鮥瞳躬身恭敬地将东西捧到朱由校跟前,笑意满满。
这副奴形媚态,被隔壁桌一个粗布衣大汉看到了,不禁向他投去鄙夷目光,嫌弃的骂道:“贱骨头!”
朱由校三人被他这么一骂,都不由一愣。
孙康旺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了。
鮥瞳一个堂堂宣武都尉,突然被人这样辱骂,不由怒从心头起。
若不是朱由校就在面前,他非气得拔刀直叫喊一声:“照顾好我七舅老爷!”
可现在他很无奈,只得怒问:“你怎么骂人!”
那大汉却一点也不客气:“老子就骂你贱骨头,怎么了!”
“你难道不是贱骨头吗?”
“我大明圣明的天启爷,现在都在全力推行废除奴隶了,而且还有地分。”
“天启爷都让咱们清苦百姓翻身做主人了,大家都在唱‘风雨中抱紧自由’你不懂吗?”
“是男子汉就自己种地赚钱自力更生!干嘛还要给别人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