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锦衣卫的查阅结果一出,场面顿时一片安静。
针北望没有做声,依然在轻轻刮着自己的短须。
这阿奴在废奴之后,没有回家,没有去登记新身份,莫不是还在张家庄?
可张家庄的家奴都已遣散了!
她会去哪里?
不管去了哪里,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管人在不在张家庄,张文才也要抓,毕竟涉及买凶杀人。
就在针北望捋头绪的时候,知县曹三夏鼓起勇气上前。
“不知大人在寻找什么?下官等熟知本县事务,或许能帮上点忙。”
听到这差事是皇帝钦点的,曹三夏是真的想帮忙。
只要这事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完成,针北望在皇帝面前把他的名字稍微提一下,那自己这个小小七品知县往上提一提不要太简单。
县丞王熙纲见他如此积极,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怒意。
针北望见新身份登记册查询无果,曹三夏又如此积极,索性开口道:
“本官在寻找一名叫做阿奴的家奴,不知曹知县可知道?”
曹三夏闻言不由有些尴尬。
以前获鹿县的官绅人家大部都有家奴,加起来得成千上万,不是自家的家奴,谁会认得。
“这……先前本县内各乡绅家中家奴不少,大人说的这一个,下官却是不认得的。”
他忽然转念又道:“大人,既然是家奴,那必然是有奴籍的。查一查奴籍,便知原先家主是何人,传来一问当能知晓那家奴的去向。”
王熙纲闻听此言,面色大变。
却听针北望说道:“曹知县言之有理!本官已知这家奴应与城西张家庄的张文才有些关联,这奴籍”
“大人!既已知道这家奴是张文才家的,那传他来一问便知!”
王熙纲头一次主动站出来说话,针北望感到有些意外。
“两位的建议不错。”
他随即下令:“樊雨,去让他们把张文才拿过来!”
“属下遵命!”
樊雨离开后,王熙纲再次进言:“大人,这架阁库寒凉,请大人移步大堂用茶暖身。”
曹三夏也跟着劝道:“是啊,大人,这里已经查完了,咱们还是回到大堂用茶等候吧。”
“也好。”针北望也不客气,迈步离开。
王熙纲立刻跟上去道:“大人,大人!下官等衣衫不整,恐怕不敬,乞请允准我等先回房更衣再来候命。”
“屁事多,自去便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王熙纲等点头哈腰称谢离去。
他进来了自家的宅子,将门拴上,这才松了口气。
气还没喘匀,笃笃笃,有人敲门,给他吓一跳。
“县丞大人,是我!”
王熙纲赶紧开门,放人进来。
“你想死吗,现在来找我!”
“大人,现在怎么办?”来人正是户房主事。
王熙纲道:“慌什么!他们现在不是不再去查奴籍了嘛。”
他一说就有些来气:“他娘的,张文才这死胖子怎么办事的,竟然将锦衣卫给惹来了。”
“快!将锦衣卫来查家奴的消息传出去!”
户部主事很为难:“大人,现在衙门已经被锦衣卫给守住了,出不去啊!”
“都是张文才惹的祸!希望他一会嘴巴能严实的。”
“不能在这耽搁太久惹人生疑,走,咱去看看。”
说罢出门与户部主事分开,各自往大堂而去。
曹三夏并没有回去更衣,而是一直陪同针北望往大堂用茶。
王县丞和其他官吏纷纷更衣回来候命。
很快,年过五十、身材臃肿的张文才,被樊雨五花大绑押进了大堂。
“大人,张文才带到!”
曹三夏见状不由心底一惊,刚才自己不是提议将人传来的吗?怎么换成绑了!
但见樊雨在针北望耳边低语了几句,针北望微微点头。
然后看向张文才问道:“你就是张文才?”
张文才抬头看见面前主位之上,坐着一个威严肃杀的官员,没见过很面生,心中微微惊讶,但并没有太在意:
“小人正是张文才,不知大人是哪一位,小人又身犯何罪,要大人差人拿我?”
针北望看他这副表现不由冷笑:“呵呵,嘴巴倒是挺硬的,记住你现在的样子,本官希望你坚持到底。”
“阿奴可是你的家奴?”
“大人说的这个人,小人不认识,小人从前家奴众多,哪里个个都认得,向来都是管家在管理。”
“再说了,皇帝陛下下诏废奴后,咱可是获鹿县第一个大力支持的,咱家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