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近正午。
东华楼向来是京城最繁华的娱乐场所。
即使不是晚间最热闹的营业时间,也会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然而现在东华楼的大门前,却只见人往外出,少有人往里进。
而且往外出的都是些年轻妖娆的姑娘,背着大包行李匆匆离开。
“梦蝶,你不能走啊!当初可是我把你捧红的,你现在一走了之,东华楼的损失谁来赔!”
东华楼掌柜高燕萍,死死拉住那名叫梦蝶的艳丽女子,不肯放手。
梦蝶乃是东华楼今年的当红花魁。
出现了青柳之事后,东华楼的生意受到了巨大冲击,一落千丈,她个人担心会被此事所连累,于是打算离开,另投他处。
她一边掰开高燕萍的手,一边喊道:“妈妈,我也为你东华楼做了这么多年,你得到的银两比你当初在我身上花的超出数十倍不止了吧!”
“如今是大明新政了,我早已是自由身,现在只不过是跟你分成合作而已,不是卖身给你。咱们好聚好散!”
她说罢,领着自己的丫鬟甩袖离开。
高燕萍身子不由一晃,心情特别复杂。
刚刚从大明皇家银号贷款装修了花船不久,正准备大赚特赚一笔,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东华楼已经三天没有客人光顾了,她找谁说理去
“妈妈别担心,还有咱们姐妹在呢,东华楼倒不了!”一个名叫如花的花娘,赶紧上前将高燕萍给扶住,看起来相当的义气。
高燕萍看向这如花,不由低叹了口气。
就这样貌还不如自己呢,平时也就一些出不起钱的糙汉子,才会点她们。
靠她们撑起东华楼简直是天方夜谭,还不如自己复出靠谱呢。
看着寥落的东华楼,还有在不断逃离的花娘,高燕萍是既伤心又气愤。
自己日进斗金偌大的一个产业,怎么会突然冷落至此,都怪那个青柳。
她越想越气,在柜台上操起一根鸡毛掸子就冲进了后院,推开柴房的门,就是啪啪一顿猛抽。
“都是你个贱人!把老娘的东华楼搞成这样子!我抽死你!”
“妈妈,别打了!别打了!”
“我也是想多赚点钱去看病而已。”
高艳萍越听越气,鸡毛掸子抽得更加响亮。
“咱们东华楼有规矩,每次都要清洗干净!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你竟然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都瞒着不报,你个害人精,给老娘整惨了!”
说着又是好一顿抽,青柳惨叫着哭喊着:“妈妈饶命!饶命!”
高艳萍眼睛锋利如刀,仿佛能将青柳的心给直接剜出来一般。
“哼!老娘的东华楼要是真垮了,我直接把你剁碎了,丢到城外去喂狗!”
青柳被打得皮开肉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再顶嘴,眼中尽是后悔和恐惧。
她好后悔自己不该结识西门大郎,听了他的花言巧语,被他染上了花柳,还替他继续去接客赚钱。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高艳萍见她这副模样仍不解气,还要继续抽打的时候,如花跑了进来。
“妈妈,不好了!有许多衙门官差冲进咱们东华楼来啦!”
高艳萍闻言大为惊讶,她不知道衙门官差为什么会来,忙把鸡毛掸子丢掉,赶紧向大厅赶去。
等她来到大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下来了三四十个官差,将东华楼大门给堵住了。
领头之人正是顺天府的班头邓超。
高艳萍赶紧从袖中取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上前递给了邓超。
“邓班头,今天怎么有空带兄弟们来我东华楼,您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邓超见状立即伸懒腰一般动作利索地一晃手,就像变魔术一般,将银子收了起来。
高艳萍见他收了银子,心中稍安。
却听邓超一脸正色,朗声开口:
“东华楼花魁青柳恶意传播花柳病,危害京城公共健康安全!今奉府尹大人之命,前来缉拿归案,审理查办!”
高艳萍一听只是来拿青柳的,不由松了一口气,赶紧领着官差们到柴房。
邓超见到浑身遍体鳞伤的青柳时,不由看向高艳萍:“这是你打的?”
高艳萍:“邓班头,这个贱人做下这等恶事,实在该死!”
邓超:“那也不是你私下用刑的理由,此事我们会记录在案的。”
高艳萍没有想到这也有问题,心中暗暗叫屈。
邓超:“带走!”
两名官差闻令,犹豫不敢上前去触碰青柳。
毕竟这是传说中的传染之母,担心自己会不小心也会染上。
邓超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