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是公平的,无论你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不会吝惜自己的光芒。
和煦的晨光,同样照在华伦斯坦那张冷若寒冰般的面庞上。
命令大军后退二里驻扎,这才好好清点了一下伤亡情况。
如果第一旅真的全军覆没的话,算上进军途中遭受的两次炮火轰击,以及最后一次试探性冲城的损失,他华伦斯坦原本齐齐整整的三万精锐,一夜之间,损失了一万零五百二十人,火炮损毁将近九十三门。
听到损失如此之大,他好好地一张白人脸顿时比锅底还黑。
就在这时,派去另外两方大军的联络员也相继跑回来禀报。
“报告元帅,负责进攻南门的巴伐利亚大军遭受明军火攻和炮轰,死伤无数,阿尔弗雷德将军阵亡,马克西米利安公爵带着数千兵马逃回巴伐利亚!”
“报告元帅,进攻东南门的萨尔茨堡十字军,遭受连续炮轰和密集火枪射击,罗德龙大主教当场阵亡,十字军几乎全军覆没!”
华伦斯坦听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五万大军围攻一个仅有五千人防守的城池,竟然一夜之间损失过半。”
“明军肯定不止五千人,一定是之前的情报有误!”
“退退退!继续后退!”
震惊之下,华伦斯坦生怕明军再出城偷袭,直接下令大军又后撤了六里,回到了他们最初扎营的地方,这才稍稍安心。
诸位围坐大帐之中,他们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个个一脸沮丧和不甘。
步兵将领伊索拉尼忍不住问道:“元帅,如今我军只剩下一万九千兵马,这后面的仗该如何打,是我们继续攻城,还是再等等其他诸侯前来再战,请元帅示下。”
华伦斯坦揪了揪自己卷曲的八字胡尾,故作镇定,摆摆手道:“明军兵力不明,实力强大,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我们多派些侦察兵查探城内情况,多多了解敌情,顺便等其他诸侯前来,到时候联手合围,维也纳城自当可破!”
皮科洛米尼当即附和道:“元帅所言极是,属下也认为此为上策。”
见到莫里茨的第一旅就这样没了,他不想自己也步其后尘,还是等其他诸侯一起来分担点损失比较好。
华伦斯坦与众将又商议了一阵后,带着他们出了大帐,巡视军营,激励士气。
直到傍晚时分,昨夜去打头阵却落荒而逃的莫里茨,才带着两百余名残兵垂头丧脑而归。
“报告元帅,莫里茨将军回来了!”
“你说什么?莫里茨回来了!”
华伦斯坦闻言顿时大喜:“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莫里茨这小子的命硬着呢,怎么可能死在明人手里呢。”
“走,咱们迎他去!”
于是,带着众将直奔营门,他期望莫里茨至少能够带一半兵马回来。
结果,他还没到营门,就见莫里茨跑了过来,噗通就给他跪下了。
“属下莫里茨,领兵无方,败军折将,请元帅降罪!”
华伦斯坦赶忙将他扶起:“你不必过于自责,且说说你带了多少兵马回来?”
莫里茨闻言顿时有扎心之感,噗通又在跪下:“属下无能,八千大军,只回了两百八十一骑,还请元帅治罪!”
华伦斯坦闻言,才刚刚缓缓的脸色顿时一僵,哪里还会去扶莫里茨,任由他跪在地上。
质问道:“八千大军!那可是八千大军啊!”
“你给本元帅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指挥的?竟能将我这八千大军折损殆尽!”
众将也很好奇,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莫里茨心甘情愿跪在地上,满脸惭愧地将昨夜冲城的细节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华伦斯坦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食指和拇指将那卷曲的八字胡尾都搓断了几根。
听完后,他不由说道:“你这战法其实算得上巧妙了,可是这明军的火炮也太诡异了!”
“他们怎么可能将火炮调整得如此之快的?莫非那是他们独创的新式火炮!”
炮兵团将领贝特霍尔德道:“元帅分析得极有道理,据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所有类型的火炮,都无法达到如此快速又精准的调整。”
“而且这不是单靠排兵和轮射安排能够实现的。”
步兵将领伊索拉尼也插口道:“不仅如此,从骑马们在城墙前那一排排的阵亡状况,以及城墙上火枪射击的密集程度来看,这守城的明军绝对不止五千人。”
“至少得有上万人,而且还全部都是火枪兵!”
“本元帅也是这么认为的。”华伦斯坦点头表示赞同。
此言一出,却听莫里茨非常坚决反对。
“不,元帅!”
“你们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