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医学生,她看见棺材一点也不发憷,反而还走到了棺椁跟前,朝着棺椁前面的牌位摆了摆。
乔安儿举着火折子凑近了牌位,念出上面的字。
“爱妻蒹葭,愿汝往生……”
砰——
忽然 ,一声巨响惊得乔安儿差点跌坐在地。
她瞬间弹跳靠后,便看见棺椁四裂,里面身着华服的干瘪尸首七零八落。
一只并指宽的竹筒滚落在了乔安儿脚边。
“蒹葭……”惊吓至于,乔安儿想起了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属于谁,“是夫君的娘亲……”
她知道是自己举着火折子靠棺椁太近,在这种常年阴冷潮湿的墓室里面,一点略高的温度就能让这里面的东西发生变化。
棺椁碎裂,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乔安儿缓过神,捡起竹筒打开。
一张泛黄的纸露出头,她展开,红褐色的字眼落入她视线,触目惊心!
“什么害命……死不瞑目,愿吾儿安好,否则定当什么……”
巴掌大的纸片,一行血书,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可书写此书的人的冤屈和愤恨却清晰可见。
乔安儿心跳猛地加快,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在生死关头,知道了一些秘密。
泛黄的纸张接触空气,在火折子的温度之下,很快变得脆弱无比。
指尖稍微一用力,纸张便碎成了粉末。
这东西,是绝对带不出去了。
乔安儿叹了声气,看向零散的骨骼,起身去拾了起来,放在了棺材板上。
“您安息,我会尽我的力,治好池渊的,但前提是我得先离开这里……”
墓室外,山峦间,一阵阵呼喊回荡。
“长公子,您慢点!等等奴婢!”
紫苏提着衣裙,飞快地在小道上跑着,生怕摔一个跟头。
再看看前面那道一瘸一拐的身影,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长公子一个跛子竟然会走这样快!
是因为寻找长夫人,所以才有如此毅力的吗?
她摇了摇头,嗓子都叫哑了,前面的主子也没有丝毫回应。
傻了,长公子根本就听不见啊!
紫苏三步并两步,也不怕摔倒了,直直冲到了池渊身旁。
她伸长了手臂,随时做好长公子摔倒的准备。
“公子,您小心一点,山间石子路危险,您腿脚不便,可别摔着了!”
“老妇人已经派了人在山上山下搜寻了,您就不要去了吧!”
“别到时候长夫人找到了,您又受伤了。”
紫苏口水都说干了,但池渊不看她,自然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道亮如白昼的光闪过,吓得紫苏一个趔趄。
轰隆——
天上雷云翻滚,紧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砸的人生疼。
紫苏摔了一跤,爬起来追上池渊。
“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池渊恍若未闻。
他听不见雷声,也好像看不见电光,更感受不到砸人的雨滴,脚步丝毫不停歇地往前。
“乔安儿!”
声音洪亮又高亢。
池渊知道在打雷了,自己的声音一定会被雷声掩盖。
他很聪明,在天闪照亮一切之时,他扯着嗓子,呼唤夫人的名字。
“乔安儿!”
喊完之后,池渊命令紫苏:“仔细听!她或许听见了我,在呼救。”
紫苏无奈,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追随他的脚步在山林里毫无目的地寻找。
雨水很快和脚下的泥土融为一体,池渊不小心滑到在地,摔了一身的泥水。
紫苏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紧张道:“公子您没事吧!”
池渊摇头,一丝不懈怠地继续寻找乔安儿。
“乔安儿!”
偌大的山峦间,只有雷雨交加的声音。
围着山峦找了整整一圈,始终不见乔安儿的身影。
紫苏累得气喘吁吁,终于看见池渊停了下来。
他站在一条分叉路口,目光茫然地望着前面。
如果自己一起跟着来了,或者不让夫人和蔡氏、池焰他们一起来祭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倘若她不曾嫁给自己,也不会被蔡氏跟池焰迫害。
雨越下越大,池渊几乎都已经看不见前面的路怎么样了。
他还是锲而不舍,扯着嗓子喊着乔安儿的名字。
忽然,池渊顿住脚步,在黑暗的雨幕里面一动不动。
直到一群身着黑衣人忽然出现,他在黑暗中盯着那几道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
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