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瑜几人心中满是后悔,但许敬宗和李义府并不这么觉得。
“许相,我等还可能反转吗?”袁公瑜问。
他是冲锋第一人,追究责任他乃第一个而许敬宗二人躲在后面,把柄也基本没被抓住。
李承乾要追究,那是结党营私和谋取私利,如此应当只是降职或者罢官吧。
许敬宗咬牙切齿:“难啊,没曾想马周那厮早就收集证据,若想要反转,难于登天。”
袁公瑜叹道:“某这次得罪的是马周和秦羽二人,怕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许敬宗摇摇头:“你这是多虑了,你乃御史中丞,职责就是弹劾大臣,怎会因此丢掉性命?秦羽那厮如此重视规矩,是绝不敢自己带头破坏的。”
李义府也点头:“不错,再说了,我们弹劾之事,又不是捕风捉影,失败只因没有防备罢了。”
他即便下狱,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错误。
袁公瑜放了半颗心,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只是审案的人都是秦羽的,哪里会轻易饶过我们?”
许敬宗依旧不太在意:“结党营私最难取证了,我等死活不认,他们能如何?谋取私利虽无法狡辩,但这是小事,无妨。”
他们都很嘴硬,已经经过一次审问,他们根本不承认结党,为了弹劾马周,都说成是关心了。
李义府没有许敬宗的乐观:“马周想要整死我们,陛下站在他那边,我等难啊。”
许敬宗目光闪闪:“你是后悔了?”
李义府摇头:“自古成王败寇,某输了无话可说,许相,你可曾后悔?”
许敬宗冷笑道:“自不后悔,马周不除,老夫如何能独揽政权?而你不同,你尚且年轻,等老夫马周退休,说不准那位置就是你的了。”
李义府满心怨恨:“秦羽在一日,某就不会有机会。之前岑文本不就是如此吗?因秦羽的成见,太上皇和陛下才未曾选他,转而选了马周。秦羽看不上某,某如何能如愿?”
“的确如此。”许敬宗冷冷的说,“当初老夫那般讨好秦羽,他不屑一顾,若非如此,老夫何必多此一举?”
李义府的怨恨更浓:“有朝一日,某定要将秦羽踩在脚下,让他后悔如此对我。”
说起秦羽,袁公瑜也满腹怨怼,他们都是秦羽之前就看不上的人。
许敬宗说道:“听某说,此次某将会抗下罪责,让你能脱身。”
李义府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许敬宗关键时刻,竟这般大义:“许相?”
许敬宗摆摆手:“老夫与公瑜谋取私利一事证据确凿,但你不同,你一向不喜那些,如此没有罪证,想必能脱身。”
“许相大恩!”李义府实在感激,“若某当真能脱身,定会照顾许相家人。”
许敬宗的脸黑了:“胡说什么?老夫顶多就是罢官,又不会丢了性命。”
说起来还要感谢秦羽,他完善的法律法规,不可以随便处置人。
他长叹一声:“只是可惜了老夫努力一生,竟要白白浪费啊。”
说到这里,李义府也非常颓废,他即便脱身了,往后也定会被孤立,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哪怕他无罪全身而退,马周和秦羽两人,也定会打压他。
如此他在朝堂上还有地位可言?又哪里有什么用处呢。
在他看来,若如此那就生不如死,他要是能接受,何必还与许敬宗勾连?
许敬宗则安抚:“倒是未必,陛下对秦羽的信任太过了,但如若文武百官都是唐科院和军事学院出来的,你觉得皇家真的不忌惮吗?”
唐科院和军事学院,都是秦羽开办的,可以说都是秦羽的学生。
“许相此意……”李义府大惊,“还有后手?”
许敬宗点头:“老夫势必面见陛下陈情。秦羽便是司马懿,曹操曹丕在位之时,他亦是忠心,可他们死后,司马懿便无人能掌控了。”
“可是,秦羽又不理朝政与军权,没有对朝政的控制啊。”
许敬宗轻笑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没做,不代表他不能做。陛下若是动摇,何愁我等没有机会?”
李义府又问:“只是如今,我们深陷牢笼,许相怕是见不到陛下的。”
许敬宗信心满满,说道:“你们不了解陛下,老夫看着他长大,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他念旧情,老夫求见最后一面,他必会相见。”
“如此,祝许相成功。”
许敬宗叹一声:“只是,哪怕动摇了秦羽的地位,老夫也不再有希望,将来,还要指望你了。”
此刻的富平侯府,秦羽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疑惑道:“这是有人想要害我吗?”
许敬宗叹道:“说起来,老夫是要多谢秦羽才对,若非他定了律法规矩,我等的人头哪里还保得住?”
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