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弓架在琴弦上, 回忆流动。
【“妈妈,遇到姓宋的你后悔过吗?”
“哈哈哈,有什么可后悔的?我赌得起, 也输得起。”】
妈妈, 我也想像你一样勇敢,无论是什么情感,赌得起,也输得起。
“503的小江是不是谈恋爱了?”
“暗恋吧?”
十一点多的夜晚, 光华街上除了路上的灯和匆匆回家的身影, 几乎没有人。一扇推开的窗户前,年轻的夫妇正靠在那里倾听。
这一带很多这样推开的窗户, 很多探出的人头。
他们仿佛身处音乐家的专场演出会场。
音乐和月光一起流淌,顺着它往源头看, 能看到一个站在阳台上的修长人影,手里是一把小提琴,琴弦颤抖,回忆也颤抖。
在他后面的茶几上, 是一碟已经吃完的小蛋糕。
这隔了半座城市的‘顺路’, 被主人小心封存在照片里。
轻缓的音乐能助眠,许多人因此进入美梦, 但也有人挣扎着推开窗,不肯睡。
“我想起上学时候,偷偷给你传纸条。”男人注视着妻子, 他回忆起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想告白,又怕连朋友都没得做。期待又忐忑, 甜蜜又惶恐, 也如琴声一样, 徘徊拉扯,牵着心。
风在吟唱,月投怀,大地为他化冰为春,名为‘爱’的情感向着四周蔓延。
窗口的年轻男人轻轻拥抱自己的妻子:“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好。”妻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不吵了。”
白日的烦躁和世俗的压制都随风而去,爱意缓缓流淌。
城市的另一边,也有人看着地上流动的星光。
下班时间,这又是最繁华的商业区,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满了车。但这些往日让他烦躁的车辆,此刻亮着一排排灯,像极了地上的银河。
此时的帕森斯应该像个真正的霸总,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大地,一边勾画自己即将冲出宇宙的商业版图,可惜,他不是。
他只是区区魔方世界顶级玩家。
作为世界顶级游戏带玩,帕森斯近日也收到了不少带价咨询,问到他这里的,最便宜也得十万刀,其中一单高达百万,哪怕是个亿万富翁,也得心动一下。
但新规定出来后,高阶玩家带不了太低阶的玩家,所以他这里还是以提供副本信息和攻略为主。
现在他就在回复一些以后可以合作的人。
以那些少爷小姐的身体素质,求教求带的事儿还多着,所以看看能不能发展成长期客户,他们组织也需要活动经费。
其实这些事本来不是帕森斯这个老大在负责,但几个小时前的晚餐活动中,一块不起眼的坚果类糕点放倒了几乎所有成员,所以他一边安排他们入住医院,一边还得和潜在客户联系。
以至于城市的夜景这么美,他也只能匆匆一瞥,没有时间欣赏。
他的身后,一把黑漆漆的剑正喝完最后一滴火锅汤汁,它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是生活,而不是生存。”
正和最后一位客户沟通结束的帕森斯:……
可委屈着你了。
“咳咳咳,”魔剑总算意识到自己立场歪,它咳嗽两声,吐出许多火星子,这才装模作样地问,“今天的晚餐有什么收获吗?”
“我有种奇怪的直觉,伊尔曼和那个世界有联系,魔方世界。”这种直觉是反逻辑的,他并没有证据。
帕森斯还记得自己‘苏醒’的时候,那是两年前,没有记忆的自己遭遇暗杀,进入了魔方世界,生死转换的时候触发埋下的钥匙,觉醒前世记忆。
他是因为死亡苏醒,那么伊尔曼是因为什么苏醒?
如果同样是因为死亡,那么此刻的他就应该是个魔方游戏玩家。但……帕森斯看着手里没有用出去的‘死者复活’护符。
这是他闯过第一个九阶魔方游戏拿到的,仅可用在玩家身上,死亡后立刻脱离游戏,并复活,相当于多一条命。他也只有一件。
昨天见面后,帕森斯选择用在江济堂身上,护符却没有任何反应。那么江济堂就不会是魔方世界玩家。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不是生死刺激,几乎不能打破转世的记忆封锁。
“可能人家就是普通人的人设呢?又不像主人您,自带腥风血雨,为点钱被暗杀了多少次?其实我觉得您当时就应该接受提议,当个什么基金宝贝。”
魔剑实在无法理解帕森斯的坚持,都已经是被教廷驱逐的堕落者,为什么还要严格遵守这些戒律?连教廷高层自己都不遵守,否则也不会被伊尔曼斩首。
“我还以为,伊尔曼大人不是玩家,您会比较高兴。”魔剑小声嘀咕着。在这个禁魔世界,纯法师的伊尔曼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魔方世界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