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文和那个中年男人同时转过头。
他们的表情十分自然，丝毫看不出被抓包的心虚。
“是啊，今天运气挺好的，刚来单位没一会就开张了！”
说着，他又看了眼“客户”。
“先生，这个花瓶您确定购买吗？”
“确……”
“急什么！”舒文笑呵呵地走上前，再一次打断了中年男人要买的声音。
中年男人明显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冷冷道：“这位女士，我和王先生达成了购买协议，你连着两次打断我说话，未免有些太不尊重顾客了吧，要是你再阻止，我可就不买了！”
“不买了？行啊，请吧！”舒文毫不客气地指了指门外。
那个中年男人脸色一僵。
他还是第一次见识主动把客户往外面撵的商家。
可他能走吗？
不能！
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以35万的价格收购这个花瓶。
就连他们进门以后说的话，都是提前在准备好的台词。
他硬着头皮：“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是这个店里的什么人，但你这样无视顾客的感受，我就可以去消协投诉你！”
“我很看好这个花瓶，你们要是还按照我和王先生商量好的价格卖给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但你要继续执迷不悟的话，我也只能冒着得罪王先生的风险，去举报你们了！”
看他义正言辞的样子，舒文忽然冷笑一声：“好啊，那你就去举报我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建议你举报的同时，最好再报个警，万一我们店大欺客，再仗势欺人怎么办？”
中年男人彻底懵了。
这话该怎么接？
他下意识地看了王雅文一眼。
王雅文此时脸色也非常难看。
花瓶马上就到他们手里了，舒文怎么偏赶这个时候跑来了。
况且，从对方的语气中，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以往，只要有顾客上门，舒文都会非常人认真地对待，员工守则里的第一条也是禁止与顾客发生口角。
她明晃晃赶人走，难不成……她发现了秘密？
他心中有些后怕。
不过，在没确定情况之前，他不能乱了阵脚。
他深吸一口气，道：“老板，这位客户之前也买过我们家不少东西，哪怕是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上，也不好这么跟人说话吧？”
舒文猛地转过头来。
这就要开始扣大帽子了吗？
她冷笑一声：“那王师傅的意思是……”
“咱们应该按照和顾客商定的价格，把这个花瓶卖给人家，并且表示最诚挚的道歉！”
听了他的话，舒文差点气笑了。
我当冤大头，赔钱的同时还要赔笑？
我他妈怎么就那么贱？
舒文咂咂嘴：“王师傅这个提议很好，以后不要再提了！”
她来到花瓶旁边转了几圈，又仔细看了眼下方标签。
“王师傅，你说这个花瓶是什么年代的？”
王雅文心里咯噔一声。
真的暴露了吗？
他硬着头皮：“是……是清代康熙年间生产的仿制品……”
舒文一脸愁容：“那我怎么看着像是明代的？”
“明代的吗？”王雅文有些心虚了。
早在他来公司之前，就曾听人说过，舒心文玩的老板就是一个睁眼瞎。
对古董方面只是略懂一二。
之所以能开这么大一个文玩公司，全都是因为家里注资。
后来到了这里以后，他发现外面的人说得不完全真实。
舒文是懂文玩的，也很懂各个年代的古董特征。
但！
所有的懂都仅局限于书本。
真把实物扔在面前，她还是很容易抓瞎。
于是，在来了一段时间后，他就用专业的技术水准，彻底得到了这个不懂文玩的小孩的信任。
随着对公司的日渐了解，他发现舒文管理上存在漏洞，于是就暗地里拉拢了审计，和他一起做局偷偷高开低走，从公司盗取财产。
今天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对文玩一窍不通的二傻子怎么忽然看出这是明代的花瓶了？
“那个……老板，你要是不想卖可以明说，这花瓶明明是我经手进来的，怎么可能……”
“你确定是你经手进来的？”舒文反问。
王雅文眼珠转了转：“没错，是经我手进来的！”
“这个标签也是你贴的？”舒文继续问。
“没错，是我让小张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