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皓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有写着开心吗?你看清楚,这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愤怒。”
又感叹:“看来电视剧有时候也是生活的写照,每当男主角跟异性接触的时候,女主角总会在最容易产生误会的时间段出现。你要是早来10分钟,就会知道我对你有多忠诚。”
夏攸晨只是跟他开玩笑而已,他能为她留在村里,就足够证明他的诚意。
“我上来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试试我做的薏米糕。”
“当然有,我可是你每次新产品的试毒者!”
夏攸晨下楼去拿糕点,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歌舞声,让简皓感觉心浮气躁,有想骂人的冲动。
他从窗户望出去,不远处灯火光亮,一群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就像五百只鸭子在叫唤。
离他家不远处有块空旷的坝子,那坝子建好的时候,第一组的村民还没有搬进新居,就有村里的老太太在上面跳起了坝坝舞。
这本是好事儿,能让老太太老大爷们培养出兴趣爱好,锻炼身体,也算是给村民们谋福利,但最近几天,他发现这帮老年人舞蹈得太过频繁,似乎把这当
饭吃,凌晨半夜还得“加餐”。
等夏攸晨拿着糕点上来的时候,他抱怨着:“这群老太太和老大爷是返老返春了吗,精神头这么好,这大半夜的也要跳。”
夏攸晨说:“前两天廖婆婆还跟他们吵过架呢,似乎效果并不好,我听说他们好像要去参加什么坝坝舞大赛,个个劲头十足。”
前两天挺晚的时候,他也有听到外面传来的坝坝舞舞曲声,大概是太累了,也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他没怎么理会。只希望他们参加完比赛后,就不再这样“刻苦”地排练了。
他突然想八卦一下廖婆婆,于是问:“那廖婆婆吵赢了吗,我觉得以她的气势,一般输不了。”
“那你就猜错了,廖婆婆吵架适合单挑,她那天属于敌众我寡,论她再能说,也敌不过二十多张嘴。”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戏曲声,远处黑漆漆一团,但简皓能闻到焦灼对峙的味道。
他对夏攸晨说:“走,去看看,我总感觉要出大事。”
那戏曲的声音不断,咿咿呀呀仿佛要把整个夜空都吵醒一样,一段路走过去,耳朵都被刺激得耳鸣,听
到了嗡嗡的声音。
到了空坝上,在那里用喇叭放着戏曲的正是廖婆婆,她还在喇叭前有模有样地走着戏曲台步。她被跳舞的大爷大妈围着,对于别人的谩骂,她假装听不到,自顾自地哼着曲调。
有人看到简皓来了,于是上前来,像告状似的说:“我认得你,你是群工站的义工,你来得正好,这个老太太故意打扰我们练舞。”
简皓走过去,把廖婆婆的高音喇叭给关掉,廖婆婆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你小子也妨碍我唱戏!”
他用小指头掏了掏难受的耳朵,问:“你耳朵不痛吗?”
但转念又想,老年人耳背的多,估摸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到廖婆婆耳朵里,也许就变成轻柔小调。
等戏曲音乐一停,跳坝坝舞的老头老太太们情绪就高涨起来了,他们说:“他是故意在捣乱。”
廖婆婆拿出她吵架从来不会输的气势说:“这里又不是你们花钱买的,谁都可以来,凭什么你们可以练舞,我不能练歌。”
简皓的心里暗自高兴,像这种跳舞完全不考虑周围人是否受影响,他们这样的人,也只有像廖婆婆这种“乡下
刁妇”能治得了。
廖婆婆他还是很了解的,平日里喜欢开着电视机听听戏曲频道,却从没有出过高声吟唱影响邻居的事,她能搞这么一个低音炮喇叭来跟这群人打“擂台”,想必也是被影响到了正常的休息。
正因为廖婆婆的出手,他才能当这个和事佬,他对着两边的人说:“这个点,大家都准备休息了,你们这样唱唱跳跳的,都影响到周围的人。”
有人插嘴:“我们是为了去参加比赛才加班排练的。这可是要上中央电视台的。”
“你就是上国际大舞台,也不能不遵守规则吧。跳广场舞和坝坝舞都是有明确规定的,早上7点到8点半,晚上6点到8点,超过这个时间,会影响到周围人的正常休息。”
“如果没有约束规定,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明天还会来个国标舞队跟你们竞争地盘。”
廖婆婆站在一旁不出话,两手抱胸,把头一昂,一副你们跳我就唱,绝不妥协的态度。
简皓赶紧对着坝坝舞队的人说:“你们还是在规定的时间里来跳吧,你们要是跟这老太太对峙下去,如果一不小心发生什么冲突,她年轻可
大着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央视比赛可能就去不成了。”
这世上最难的就是跟八十岁的老太太讲道理,稍不慎,可能还得“倾家当产”,坝坝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