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杳不知道江朔认得睿息,见他要下去帮忙,拉住他轻声道:“溯之哥哥你别着急,他们魔教狗咬狗,咱们正好看戏,现在可还不知道魔教二使有没有其他的帮手,不妨再等等。”
圣火堂内的睿息以一敌二虽然暂未露败象,但外面他带来的那些教众恐怕是等不了了,此刻院外嘈杂喧闹之声愈演愈烈,看来正在遭到妙风堂和光明二使带回来的教徒的围剿。
江朔对叶清杳道:“魔教虽恶,但普通教徒也不都是坏人,还是得救一救。”说罢他刚准备从房梁上跃下,却忽听一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却是方才刚刚出去的怀瑾。
他慌慌张张地高喊道:“光明二使,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崔乾佑吃了一惊,虚劈一刀,退出圈外,问怀瑾道:“外面怎么了?”
怀瑾道:“总坛已经被明力堂的花子军团团包围了!”
崔乾佑怒斥道:“不可能!大慕阇给你留了不少高手驻守总坛,我二人还带回了不少好手,睿息的信众虽多,却没几个好手,怎么可能反而占优呢?”
怀瑾已乱了方寸,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只见外面天翻地覆,沙尘蔽日,人仰马翻……这个,乱七八糟……”
崔乾佑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边田乾真还在和睿息交手,他功夫本不如睿息,少了一个崔乾佑登时落了下风,肩头、腿上被睿息拍了两掌,好在他生得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却也手忙脚乱,果然“乱七八糟”了。
田乾真慌乱间以为崔乾佑在说自己,不禁冲冲怒道:“崔右使!突然让开,我可不就打的乱七八糟么?快来帮忙,我一个人可打不过睿息!”
崔乾佑骂道:“瞎扯什么,快别打了,随我出去看看!”
说着上前挥刀连劈,逼退睿息,扯着田乾真就往外跑,怀瑾跟着二人往外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睿息,似乎颇为踟蹰,但终究还是又转身快步往外跑了。
睿息却不着急追击,嘿嘿一笑,等了片刻道:“都出来吧!”
江朔一愣,心道:没想到睿息早已发现了我们,刚要跃下房梁,却又被叶清杳拉住了,她轻轻摆了摆手,指了指耳朵,又向外指了指。
江朔稍一定神,就听到无数脚步声响,紧接着看到一众身着肮脏长袍的摩尼教徒拿着长柄铲子进到圣火堂内。人越进越多,竟然站了小一百人,这些人灰头土脸仿佛从土里钻出来的一般,走一路身后便洒了一路尘土。
当先一人向睿息比了一个燃烧火焰的手势,道:“护法……”
睿息打断他道:“先拜圣火。”
进来的教徒一齐面向圣火跪倒,边磕头边朗声祝祷道:“若有明使,出兴於世,教化众生,令脱诸苦……”这些人每次弯腰磕头,便在地上留一下一捧沙土,祝祷数句之后,地上已落了薄薄一层沙土了。
祝祷已毕,众人再次起身,为首那人对睿息道:“外面的人都解决了,不过光明二使手段高明,咱们的法子,只怕困不住他们。”
睿息道:“让弟兄们躲避即可,不要硬碰硬,他们手下都折损了,必无久战的斗志,只需将此二人逼走就好了。”
为首之人点头称是,又转头对身后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转头就要往外走,睿息喊住他道:“崔、田二人是阿波死党,定然不会回心转意,但我方才看怀瑾已见犹豫,若能擒住他,说不定可以把妙风堂争取过来,可就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杀戮了。”
那人同样比了一个燃烧火焰的手势,道:“知道了。”
江朔见睿息手下这些教徒与魔教阿波手下多有不同,除了服色粗陋之外,更有相处明显的不同,一是只有睿息手下才比燃烧火焰的手势,阿波、崔田等人却无此手势;二是睿息手下教徒对睿息虽然尊敬,却并不用敬语,更是从不说属下、得令之类的言语。
叶清杳压低声音道:“光明二使才刚刚出去,这些睿息的手下是怎么进来的?可惜这屋顶太高,我们藏身其中看不到屋外院中的情景。”
江朔轻笑道:“这有何难。”
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比着自己的二目向面前的瓦片上一戳,他这一戳暗含了张果先生所授的御炁之法,登时在厚实的瓦片上戳出了两个小洞,正好可以让双眼望出去看院中的情景。
江朔又伸指去替叶清杳戳瓦片,他刚想如法炮制,但瞥了一眼叶清杳,却改成了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连戳了两下,在瓦片上留下了两个大些的孔洞。
叶清杳奇道:“为什么我这边要用两指来戳?”
江朔轻声笑道:“我看妹子你眼睛比我大的多,怕一指戳出的洞太小,不够你看。”
叶清杳听江朔说自己眼大,要不知是夸是损,但想至少他在关注自己的容貌,不禁又脸红了,轻声啐道:“孟浪……老拿我开玩笑。”
江朔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了。
二人通过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