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说道:“陇右道甘州,有一条南北向的河流贯穿全境,名为弱水,弱水发源于甘州以南的祁连山,北流至东西居延海乃止,只要顺着弱水穿过居延海,便是我们回纥人的领地了,再折而向西崖沿着沙陀磧和天山之间的道路前行,便可直抵轮台!”
伏帝难道:“全行俭,某与你同去,这弱水又名黑水,其东为甘州,其西为肃州,留在大唐的回纥人多居于甘、肃二州,某也预备要回到甘州和族人在一起,彼地归陇右节度使管辖,也就是新任四镇节度王忠嗣公所辖,在那边李林甫可不敢乱来。”
叶护惊道:“爷爷,你不随我们一起回朔漠牙帐么?”
伏帝难道:“某和阿弟骨力裴罗本就约定一个率领朔漠族人驰骋草原,一个在大唐照料内附的族人,现在看我阿弟做得很好,以带领回纥成为北方雄主,我却因醉心牧马而忽视了族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这么容易着了全行俭的算计,我现在决心回到甘州的族人中去,这样就算李林甫想要加害,也难以得手。”
移地健道:“爷爷,你不回朔漠了么?”
伏帝难道:“甘州的族人已经习惯大唐的定居生活,要他们再过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可不太可能了,某已是垂垂老矣,也早已将大唐当作故乡了,又何必回去呢?”
他回复的是叶护,却实是说给骨力裴罗听的。
骨力裴罗果然满意地点点头,道:“阿兄,我护送你回甘州去,之后我们便携着全行俭一家北上,绕过玉门关,送他到轮台。”
全行俭跪倒在地向骨力裴罗不住磕头道谢,他死中得活,不禁又高兴地直流眼泪,总之他是难过也哭,后悔也哭,高兴还哭。
骨力裴罗却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阿哥吧,全行俭你快叫家里人都准备好,我们天一亮就出发,届时将你这庄子烧成一片白地,你可愿意?”
全行俭此刻哪有不允之理,忙叉手捧心道:“愿意,愿意……”
江朔知道骨力裴罗此举是唯恐夜长梦多,越早出发越好,因此也不反对。
但他心中还有疑惑,此刻见骨力裴罗的事情交代已毕,便叉手问道:“汗王,我有几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骨力裴罗闻言对江朔深施一礼,郑重道:“江小友,我利用你寻找阿兄下落,置你于险境,还望勿怪。”
江朔忙摇手道:“不怪,不怪,我要问的却是别的问题。其一、程昂和仆骨怀恩去了哪里?他们并没有被关押,是否已经逃出生天了?”
骨力裴罗捻须道:“不错,他们没有饮暖汤,事发之时,二人当我等和全行俭是一伙儿的,因此夺门而逃,再未见他们回返。”
江朔听说二人无恙,心中一宽,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二人一身武功不弱,江朔却不担心。又问:“其二,与李归仁同来的刘骆谷呢,他为何没有被抓?”
骨力裴罗道:“那是全行俭放他回去的。”
全行俭在一旁道:“不错,是林相让我放他走的,刘骆谷和李归仁并不同心,李归仁被擒对他有利无害,况且林相还要刘骆谷回去给安禄山传信,给他一个警告。”
江朔闻言点点头,至于李归仁逃跑,李林甫这个警告落空了,江朔却不想去操心,他正扭捏着想问第三个问题,骨力裴罗却先笑着问道:“江小友,你想问的人不是此三人吧?”
江朔闻言面色一红,转头问叶护道:“叶护王子,和你们同行的湘儿去了哪里?”
叶护忙道:“溯之兄弟,湘儿和我们是路上偶遇,虽然同行来到山庄,却并不知道我爷爷的计划,那日你们被擒,爷爷强行把她带走,她气得和爷爷动手,却怎能是对手,因此她负气走了,此刻却不知去了哪里。”
江朔听说湘儿无恙,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道:“湘儿没事就好,她古灵精怪,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叶护道:“溯之,你和湘儿起了什么龃龉?我看她虽然面上对你不理不睬,其实十分关心你,料想她不会走远,应该也在附近山中寻找你们的踪迹吧?”
江朔又问道:“那与我同行的清杳妹子呢?是被刘骆谷带走了么?”
他此刻才想起叶清杳,独孤湘和叶清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不言而喻了,叶护等人却没有关心这个小婢女的去向,茫然摇头道:“这我可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