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鸟极速逼近,南霁云、王栖曜顿时紧张起来,一同摘弓搭箭,瞄准了巨鸟,江朔却道:“南八、曜郎,这金雕是我朋友,千万别伤了它。”
南霁云心中奇怪,少主何时认了这么个金雕做朋友?看那金雕张开双爪,向着江朔落了下来,心中实在难以相信这是朋友相会时的情景,他手扣弓弦不敢放下箭矢,但看江朔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他也不敢贸然开弓。
直至金雕落到江朔面前,那巨鸟伸长了脑袋,铁钩一样的巨喙向江朔啄去,此刻南霁云却已经失去了射箭的最佳时机,他连忙抛下弓箭抽出吴钩宝剑上前,却见江朔对金雕半是闪躲半是搂抱,笑道:“好了,好了,金兄,是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江朔称白猿为“白兄”,称金雕为“金兄”,白猿见了金雕,也“吱吱哇哇”地乱叫,显得十分兴奋,原来金雕啄江朔并非真的要攻击他,而是责怪江朔和摩诃衍抛下了它自己离去,和小孩子耍性子打闹差不太多。
江朔此刻早已将摩诃衍所谓断舍离的禅宗真谛抛诸脑后了,他抚摸着金雕的颈羽,道:“金兄,此地距离不冻泉数百里,你是特地来找我的么?”
金雕仰头啼叫一声,居然和人一样向江朔点点头,果然金雕那日回到不冻泉之后不见了江朔、摩诃衍以及熊、猿,先是以为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但左右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进入不冻泉的山洞又被打塌了,金雕不懂得人的思维,只知道要找江朔和摩诃衍,它飞行速度极快,但由于不知江朔、摩诃衍去向,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飞巡,先飞到小龙沙冰川,自然是扑了个空,之后它一直在西海之西飞行,自然找不到江朔。
昨日金雕亦见西海中的冲天火光,这才一路东来,见石堡城这边灯火通明,这才飞过来查看。金雕的目力极为锐利,可要在夜色中准确找到江朔原本也是不可能之事,但好在江朔一直带着白猿,十万人的军中,白猿却只有这么一个,金雕竟然就这样找到了江朔。
众人见江朔居然和一只巨雕称兄道弟,均觉匪夷所思,再看那金雕以头磨蹭江朔的肩头,长相如此凶恶的猛禽竟然和猫儿狗儿一般的撒娇,现出狎昵之态,这下众人的讶异,比见金雕拿巨喙啄江朔时更甚。
独孤湘道:“朔哥,你何时认得这么威猛的大鸟啊?”
江朔道:“湘儿,这位便是我在不冻泉认得的金兄,它是一只金雕,据摩诃衍大师说这是吐蕃高原上独有的巨鸟,但要长到它这样巨大的身形却也十分罕见。”
独孤湘道:“哇……这么大的鸟儿,可以骑么?”
江朔道:“湘儿,你就别想了,金兄性子极烈,几日内他是不可能带着你飞行的。况且雕背不似马背,无法承受人的重量,想要骑在它身上遨游寰宇,那是不可能的。”
独孤湘撅嘴道:“那你先前见了金雕便说能飞入石堡城?”
江朔道:“虽然不能骑,但雕兄的爪力极强,常常抓住猎物飞到半空,再抛掷下来,摔死猎物。”
张守瑜在一旁道:“是了,我听说金雕连犛牛犊子都能抓到半空摔死,想来将一个人抓到半空也并非难事。”
独孤湘道:“朔哥你想让金兄带你飞进城中?可若金兄在半空把你和犛牛一样扔下去怎么办?”
江朔道:“在不冻泉山谷中,我和两只小马熊、白兄都和它做过这样的游戏,让它带我们飞一段,不过从没有飞到石堡城这样高这样远,我现在又生得沉重,不晓得金兄是否能携着我飞到石堡城。”
南霁云等人忙劝江朔不可轻身涉险,江朔却道:“诸位大哥,我们转了一圈,都看到这石堡城固若金汤,凭人力攀援倒非难事,但吐蕃人以强弓硬弩、滚木雷石之类居高临下防御,要从地面进入石堡城实在是难于登天,若能神兵天降,或是取巧之道。”
高秀岩摇头道:“江少主,就算金雕真的能把你带入城中,但仅你一人,哪怕你是天生神力、武功盖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杀尽数千吐蕃守军,如何能克定石堡城?”
江朔道:“高将军有所不知,我另有说辞,只要能见到铁刃奚诺罗,或能说服他献城投降。”
张守瑜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道:“我听说铁刃悉诺罗颇有智机,想要说服他只怕不那么容易。”
江朔道:“左右三日攻克石堡城也是不可能之事,何妨试试看我的法子?若不成时,两位将军再挥师攻城,也没什么损失么。”
张守瑜道:“江少主,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石堡城不仅仅是一层城墙危高坚厚,内部也是一个巨石要塞,不似中原城市大街纵横平直,石堡城中道路多有’诡路‘,能将闯入的敌军引入死路,围而歼之。江少主你武功虽高,贸然进入城中,只怕还没找到铁刃悉诺罗,自己先要被困死在城中。”
江朔道:“张将军既知石堡城内的情形,可有地图?我按图索骥,不愁寻不到铁刃奚诺罗。”
张、高二将互相对望一眼,知道江朔已决心冒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