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听江朔述说经过,又不觉额手称幸,对王栖曜道:“久闻曜郎神射功夫,今得曜郎相助,可说是如虎添翼。”
独孤湘问道:“李将军,何时发兵再伐史思明?我看九门城破破烂烂的,不堪一击。”
李光弼笑而未答,手下一裨将却道:“你当李将这半日按兵不动么?常山九县,我军已夺其七,现在只剩下九门和藁城两县了。”
江朔这才知道为大将者的眼光与寻常人全然不同,李光弼一边让骑军前出闹出动静,一边却不声不响把周边的县城尽数占领了。
张奉璋喜道:“如今九门、藁城已成孤城,李将军正当调集大军,一举击溃史思明。”
李光弼却摇头道:“不,命令军士修补城墙,严守不出。”又对张奉璋道:“我对你另有差派,奉璋
你速带本部人马,到石邑驻守。”
张奉璋不解其意,众人听了也是一头雾水,王栖曜叉手道:“饶阳被围,情势紧急,李将军若深沟高垒只守不出,可不知道饶阳卢全诚还能坚持多久了!”
李光弼笑道:“史思明和蔡希德二个月都没打下来饶阳城,今日更不用担心了。”
独孤湘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李光弼道:“湘儿,你想啊,一个是困在城中二月有余的疲弱之师,一边是扼守要冲的上万生力军,若你是史思明、蔡希德,你先对付谁?”
独孤湘恍然大悟道:“是了,他们定然派少量军队看住饶阳城,先把朔方军赶出常山才是最要紧的事。”
李光弼点头到:“史思明驻军九门,就是不想回饶阳了,不过史思明为人色厉内荏,他一定不敢用手头这点兵力再次功过来,应该会在九门召集更多的军队之后再攻常山,因此我说我们还有修补城墙的时间。”
独孤湘道:“那你让张奉璋去那个什么石邑又是何意?”
李光弼却不回答,望向张奉璋道:“奉璋,你倒说说我这是何意?”
张奉璋此前就一直在苦思冥想,此刻犹豫道:“难道燕军会从这个方向打过来?石邑在常山西南,要绕过常山攻打石邑殊为不易,况且石邑虽是仓廪,所存却非军粮,只是战马的草料……”
李光弼道:“我派人查过了常山及各县的粮食储备都不下一年,
要坚守自然无虞,但是各城都缺战马的草料,因为此前常山城中并无草料,莫说常山,整个恒州都只有石邑这一个草场。”
张奉璋道:“河北多平原,守城固然不用马匹,要攻城掠地就得靠马了,现在是冬末春初,无处打草谷,莫说我军需要草料,就是燕军只怕也觊觎这处仓廪。”
李光弼点头道:“不错,奉璋你说的很是,史思明固然没有这样的胆魄,但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蔡希德呢,我听说蔡希德善于用兵,指挥突袭常山的正是此人。”
独孤湘不禁担心道:“这个蔡希德这样厉害,李将军你让张奉璋只带本部五百人,只怕不够啊。”
不料张奉璋却道:“竟都够了,石邑之所以叫石邑,因为它是一个石砌的堡垒,小城虽然不大,但石墙高大坚厚,蔡希德长途奔袭,不可能带攻城的器械,只需五百弓弩手,多备箭矢,料他再多人马也攻不破此城。”
李光弼道:“那便事不宜迟,蔡希德的军队还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你要尽快率军出发,以免失了先手。”
张奉璋一反之前的犹豫,一挺胸脯道:“得令!”转身便去了。
江朔心中暗赞李光弼名将之名果非虚得,他只用一天就掌握了常山治下各地的军情,做出了妥善的布置,更令手下将领心悦诚服。
江朔问道:“李将军,我能做什么?”
李光弼闭目养神,缓缓道:“等,接下
来只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