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珠家是经商的,从小耳濡目染,她拿过账本只大致看了些就摇着头放下了,失望的对李云辰说:“徐小姐不仅不欠李家的,李家倒是花了徐小姐不少钱财,连你出国的钱都是”
李母还在惊讶拾年居然有账本,魏楚元已经让人拿来了笔墨纸张,他大笔一挥唰唰写下两份字据。
“按照新政策,徐秀年和李云辰并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就不算是实际夫妻,不存在婚姻关系。”一句话就将所谓的童养媳身份彻底否决了。
李母哪能同意,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要闹,却被魏楚元冷冰冰的下一句给堵了嘴。
“这里有一份断亲字据和一份欠条,你们自己选。”魏楚元将账本拍在桌子上,犀利的眼神直射李家母子,“做人不能太贪心,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不用我教吧。”
当着同窗和心上人的面,李云辰只觉得面皮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直接忽略了李母的挤眉弄眼,当即就签下了字据。
在魏楚元和洛玉珠的监督下,李母再不愿意也只能松口放拾年离开。
拾年婉言推拒了傅瑾柯帮忙找住处的建议,她送走众人后便去墙头下挖出来藏着的东西。徐秀年的东西少的可怜,房间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拾年干脆也不收拾就去了角门。
李云辰签下字据,李府的下人都得了吩咐没人再拦着拾年,她就那么轻松地从角门离开了李府。
怕李母贼心不死,拾年绕了不少路,又让753好好探查了,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去了徐母留下的一处房产。
年家曾经应该是十分兴盛的,徐母留给女儿的房子都是位置极好价值很高的豪宅。
拾年本以为会是年久失修的房子,等站在打理清爽的小洋楼前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找错地方了。
小洋楼前有一小块花园,一个穿着褐色马甲头发灰白的男人正在修剪花枝。
“你好。”
拾年将门牌号与手中的契书仔细核对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错后还是决定问一问。
男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裙衫的女人站在篱笆门前,浑身灰扑扑的只背了个小包袱。
男人可能是上了年纪眼睛不好,他眯着眼睛以为是路过讨水的旅人,放下剪子就往门口走去。
“有事吗?你”男人走近后看清了拾年的长相,到嘴边的话顿住了。
拾年拿出那张房契,指了指上面的地址:“请问这里是年初云的宅子吗?”
男人点点头,嘴唇有些颤抖:“你是?”
拾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激动,老实说:“我叫徐秀年,年初云是我的母亲。”
男人激动的红了眼眶,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看了拾年的脸,抖着手赶紧开门将人请了进去。
这栋小洋楼里只住了男人一个人,他叫罗白,曾经受过年家的恩惠,年初云嫁人后这栋小洋楼作为嫁妆就交由他看管打理。徐家出事,年初云郁郁而终,生前给他写了信交托了后事,他就一直守在这里舍不得离开。
从罗白的叙述中拾年终于了解到神秘的年家和徐母,年家是上个世纪的老牌世家,后来国家动荡,各路军阀崛起,纷争不断。年家的领头人当机立断带着全家隐退避祸,侥幸逃过军阀对世家的抢掠洗劫,但也从此没落。
年家数代人积累的财富十分丰厚,到了年初云祖父那辈,老人家最信因缘际会,年家从他开始散财救助贫苦百姓,一是心善,二也是为子孙积福。
罗白就是年初云从窝棚里救出来的,那时候封建君主政权被推翻,到处都是扯虎皮做大旗的部队。
胆子大的只要手上有几杆枪,再拉上几百个泥腿子就敢给自己封个大帅,割据一方。
不是今天张大帅打李大帅,就是明天李大帅在姨太太身上马上风了,直接被吴大帅端了老巢。到处都在打仗,处处闹兵患,闹土匪,最苦的就是老实耕种的老百姓。
罗白一家勤勤恳恳在山脚种着几亩薄田,妹妹罗云儿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却被路过的兵痞看见强掳进了大帅府。
罗白和父母去大帅府要人,只得到罗云儿惨不忍睹的尸体,小姑娘不堪受辱撞墙死了,罗家父母闯大帅府要公道,被看门的士兵打死了。罗白也被打的半死,但是他年轻,还留着一口气,被一群乞丐背回了窝棚里。
那些乞丐也没钱治他,只能看着他高烧不退,眼瞧着快死了,乞丐堆里的一个小孩带来了年初云。
年初云将他带回了家,给他请了大夫,救了他一命。
罗白养好伤后就去跪谢年家人,年初云知道罗白心中有大仇,也不劝他放下,只是给他推荐了一个信得过的好去处。
“这位大帅与那些兵匪不一样,是个正直的好将领,我家与他还有些交情,你带着我父亲的书信去投奔即可。
我知道你要为父母亲妹报仇,我不拦你,但你也要记得他们更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要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