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出了云蓁蓁话里面的挑衅之意,出言呵斥。
“够了!即便是宁玉突然瘦了下来,那也是她自己有本事,轮不到别的人在这议论。”
“有些人,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总想一些阴沟旮旯的脏计!”
云蓁蓁脸上一阵难堪。
这个死老太婆,竟然敢当众如此打她的脸。
转头泪眼楚楚的看着战北寒,却被战北寒无视。
云蓁蓁心口一堵,委屈横生。
瞧着今日如此多的权贵,老夫人不敢耽搁,立刻请着战北寒等人上座喝茶。
路过萧宁玉时,战北寒冷冷扫了她一眼。
“怎么,没瞧见本王也在?”
这么多人在,萧宁玉也不愿砸了祖母的场子,压低声音,皮笑肉不笑道。
“自然瞧见了。”
“那为何不行礼?”
“还没来得及。”
战北寒冷斥:“强词夺理!”
萧宁玉哑口无言。
看他上座,萧宁玉这才扶着祖母朝画游大屏风后走去。
这是女眷所在之处,男客那边,自然得萧三叔应付。
诸位夫人对萧宁玉有所改观,瞧见她扶着老夫人过来,皆是赞不绝口。
老夫人心里像是灌了蜜,方才瞧见王爷眼里没有云蓁蓁,反倒是对她孙女不同,想来王府里那些流言蜚语不真。
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萧宁玉在此处待了一会,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会儿宴席还没开,先去给你母亲添点香火吧。”
想起母亲,萧宁玉心头一片柔软,“好,那孙女去去就回。”
萧家大夫人沈氏,当年突然病逝,那时萧宁玉和几个哥哥都在外祖家,回来时,连母亲的尸首都没看见。
如今一晃,已经六年了。
萧宁玉再次踏入祠堂时,鸢尾就被面前的一幕震慑住了,她呆呆的看向萧宁玉,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祠堂很高,映入双目的,是犹如大山般震撼供奉着的一尊尊牌位,仿佛无数的祖先在凝视着你。
她不是没有进过祠堂,只是从未见过这么多牌位。
看到鸢尾的惊愕和崇敬,萧宁玉低语解释。
“这些供奉的牌位,有的并非嫡系亲族,而是许多萧家旁支的籍籍无名之辈。”
鸢尾疑惑了。
“奴婢记得祠堂里面供奉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为何还有旁支?”
“因为这些全都是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的萧家人。我听父亲说二十三年前,战乱不断,大周面临前所未有之困局,萧家所有的儿郎全都上了战场,为了护住百姓安稳,两千二百一十三人,最后只有六个人回来。”
“所以父亲将这些人的名字都刻在了牌位上,供奉在了萧家正族的祠堂内。”
萧家整族当年何其庞大,如今加上孙辈和老弱妇孺,只有寥寥几十人。
时至今日,萧家大房还带着三子,驻守边关。
如此忠心为国之族,最后却因皇上忌惮,奸臣陷害,而落得满门抄斩之地。
那时起,京城之中再无姓萧之人。
回想起前世所经历的一切,萧宁玉心如刀割,对那些陷害萧家之人更是恨的挖心剔骨。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忠臣被逼走投无路,奸臣当道!
萧宁玉拿起香火,朝着祠堂,诸位先辈叩首上香。
丫鬟跟在身后,也万分虔诚的跪地磕头。
她刚要起身为母亲添香火,却蓦然发现,找不到母亲的牌位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将天香灯放在一旁,让丫鬟帮着她一起找,两人仔仔细细找了一遍,都未曾瞧见萧沈氏的牌位。
谁动了她母亲的牌位?
萧宁玉眸子猩红,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而来。
她刚要转身去查,江清逸却突然走了进来,满脸怒火。
“萧宁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祠堂之内大呼小叫,萧宁玉眼神骤冷。
“萧宁玉,你为何要频频欺辱蓁蓁?她从未与你争过什么,之前你未曾出嫁时,你们二人在府中就多有矛盾,哪次不是她让着你,哄着你,她都已经卑微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欺负她?”
原来他气冲冲的过来,是要替云蓁蓁主持公道?
“难道不是她自讨苦吃?平白无故的将脏水泼在皇后娘娘的头上,说我偷了禁丸,自己没脑子被训斥,怪得了谁?”
江清逸俊逸的脸上划过不自然。
“她也是一时说错了话,又不是故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将人欺负的那般委屈?”
“刚才我进正厅时,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