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本不愿任何人亲近,可看到云蓁蓁如此憔悴,战北寒不免有些内疚。
便也站在那里,未曾推开她。
“王爷,我该怎么办,这辈子若是不能生育,任何男子都不会娶我的,我,我这辈子,算是彻底葬送了。”
战北寒静静的说,“本王会找更好的大夫替你医治。”
“没用的。”云蓁蓁咬着唇,眼睛都哭红了,“洪大夫已经说了,这是伤到根本了。”
战北寒深敛着眉头。
云蓁蓁拉住战北寒的手,“王爷,你别管我了,蓁蓁救了你,不后悔,相比于不能生育,对我来说还是王爷的命最重要,若是没了王爷,我也活不下去了。”
战北寒叹了口气,伸手将云蓁蓁从怀中拉开。
“身体还没好,不能如此哭喊,还是先躺着歇息吧。”
洪大夫也连忙上前说,“县主,您还是先躺着歇着吧。”
云蓁蓁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看向战北寒,“王爷可以在这儿陪陪我吗,我心中实在害怕的很。”
剪月也适当的跪在战北寒角边,“求王爷怜悯我们县主,县主从醒来便啼哭,不止只有王爷在,才能让县主稍稍安心些,奴婢们实在是劝不住。”
众人的目光都凝在了战北寒的身上。
战北寒也没拒绝,“你睡吧,本王就在这儿守着你。”
云蓁蓁眼中流露欣喜,这才垂着眸子,在剪月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后背上的伤痛,对于此刻的欣喜而言并不算什么。
云蓁蓁闭着眼睛,能感受到腹部此刻的绞痛,可她不后悔。
只要能让王爷对她心存愧疚,这辈子她都能稳稳当当的站在王爷的身边了。
战北寒在房中守了云蓁蓁一夜。
看着云蓁蓁手腕上的兰花手串,他心底头一次如此乱。
乱的像一滩搅动的水。
当初他一见倾心的人,是云蓁蓁吗?
他也不知道。
战北寒眉头折着,从未舒展,一直到天亮,才起身前去宫中上朝。
战北寒刚一离开,云蓁蓁就睁开了眸子。
她知道,战北寒是君子,在战场上行军打仗,更是十分爱戴手底下的人。
将士们战死,他都能以王府之名,赡养将士家中的孤儿寡母,如今她是为救战北寒而丧失生育能力,战北寒怎会不愧疚。
让他守着,他便真守了一夜。
不能生育又如何,反正她从一开始也没想过嫁给别人。
战北寒在宫内待到了晚上,才从御书房就来。
“战王爷一向意气风发,今日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调侃笑声从身后响起。
风迟叙走了过来,拿着折扇轻轻扇了扇。
战北寒朝前走,他跟随在身旁。
“你也看出来本王有心事了?”
“我也不瞎。”
战北寒扫了他一眼,“今晚可有事?”
风迟叙笑:“没有,陪你喝酒去。”
两人在樊楼雅间坐下。
“昨日听说你和贵妃从玉清观回来,遭到了刺杀,可有受伤?”
战北寒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才淡淡道,“没有。”
风迟叙斟了一杯酒,“听说你府上,王妃的妹妹为了救你受伤了?”
战北寒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眸幽深。
“她伤了腹部,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
“这么严重?”
风迟叙倒是诧异,“那你打算如何?不会生育,又从萧家除名了,这样的身份,估计也嫁不出去了。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本王知道。”战北寒声音渐冷,“这件事,也是因本王而起。”
风迟叙调侃,“说来也奇怪,你的武功,战场上都没人能近你的身,竟然还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救?”
战北寒沉默了。
他不需要云蓁蓁救,可事已至此,他怎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风迟叙:“你没打算娶了她?”
本以为战北寒会反驳,可出奇的是,战北寒竟然没说话。
风迟叙疑惑看过去。
战北寒:“本王当年,好像认错人了。”
风迟叙不解,“什么意思?”
“当初宁玉生辰,本王去了她的生辰宴,看到了一个手戴兰花的姑娘,对她一见倾心。”
风迟叙摇着扇子,“这我知道,那不就是你现在的王妃吗。”
“那串兰花手镯,是云蓁蓁的。宁玉说自己没有这个手串。”
战北寒浑身气压极低。
“本王一直利用的女人,才是本王当初动心的人,这一切,当真荒谬可笑。”
风迟叙眼眸深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