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玉把鸢尾一起带了回来。
鸢尾身上的蛊虫已经清理了,身体状况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等萧宁玉将她安置好,准备出去时,鸢尾这才幽幽转醒。
看到萧宁玉,鸢尾眼眸瞪大,赶紧撑着坐了起来:“王妃?我怎么会在这?发生什么事儿了。”
鸢尾只觉得头疼欲裂,可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萧宁玉瞧见她醒了,这才坐到床边:“在你昏迷之前,你见过谁?”
经过萧宁玉提醒,鸢尾眼中的茫然稍稍褪尽了些。
“上次奴婢从王妃的房中出来,碰到了县主身边的剪月,她说让奴婢去见县主一面,奴婢本不想去的,可是她威逼利诱,说奴婢以下犯上,无奈之下,奴婢只能跟着她过去了。”
萧宁玉目光紧绷:“然后呢?”
鸢尾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奴婢见到县主时,她让奴婢坐下喝了盏茶,奴婢抗拒不了,便将茶盏接了过来,随后喝完,就再没印象了。”
萧宁玉这下便明了了。
怪不得鸢尾回来时,总是行为呆滞,必然是那个时候,蛊虫就已经侵入她的血液中了。
萧宁玉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儿了,你先躺下好好休息吧。”
鸢尾还是聪明的,一眼便能看出,自己必定惹了什么大事。
鸢尾咬唇问:“王妃,奴婢到底怎么了,王妃可否告诉奴婢一声?”
萧宁玉安慰说:“今日确实发生了些事,你被人下了蛊虫,还拿着刀子上了王爷。不过,这件事情都是个误会,现在已经解决了,也知道真正的凶手并非你我主仆二人,你也不用担心了。”
萧宁玉没有同她说的太详细,她知道鸢尾胆子小,若让鸢尾知道此事惊动了皇上太后,她必然是要吓得魂飞魄散了。
回到房中,萧宁玉突然收到了信。
是长弓偷偷送来的。
之前萧宁玉告诉过他,传递信的途径,也不会被人发现。
萧宁玉眸子紧凝,看着信上的内容。
明日晚上,江云眉要去醉春楼?
难不成她是要去见户部侍郎?
萧宁玉皱眉,将信烧了。
看来明天她也得过去瞧瞧。
睡了一晚上,萧宁玉养足了精神。
她刚起身,鸢尾就拿着饭菜进来了:“王妃,外面有些公子要见您。”
“什么?”萧宁玉愣了下:“让他进来吧。”
风迟叙进来时,萧宁玉都愣住了,起身:“首辅大人?你怎么来了。”
风迟叙温润的说:“见过王妃。”
萧宁玉坐下:“大人也坐吧。”
“今日上门,实在是唐突了,还请王妃见谅。”
萧宁玉笑了下:“无妨。只是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风迟叙说:“我和北寒是至交好友,自幼一起长大,他习武,我习文,他在战场上博取功名,我在仕途上走至顶峰,两人也算是相辅相成了,所以,我很了解他的为人。”
风迟叙说话时,和战北寒完全不一样。
一个冷厉威严,不苟言笑,说话时,恨不能把人冷成冰块。
可风迟叙,却又温润如玉,就像是和煦春风。
这么两个极端的人,竟然也能有如此好的关系。
萧宁玉倒也觉得稀奇。
不过,对风迟叙这番话,萧宁玉也觉得很奇怪。
她没太听明白。
风迟叙沉默了片刻:“他这个人,是面冷心热,但是人不坏,而且对你也是真心的。只是有时不太会说话。”
萧宁玉微微皱眉:“他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怎么样,我自有判断。首辅大人过来,若只是要说这些话,那也没必要了。”
风迟叙愣了下,没想到萧宁玉竟然如此抵触北寒。
“我知道你们两人时常有矛盾,可两个人都不会说出口那些误会,我也不忍心看他天天失魂落魄的,便自作主张,来找你了。”
萧宁玉冷然的看向风迟叙:“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可言。”
风迟叙道:“真的没有吗?”
萧宁玉别开脸:“没有。”
“那你为何隐瞒他,你怀了身孕的事?”
萧宁玉愣住了:“孩子是我一人之事,我不想告诉他,也没什么不行的吧。”
风迟叙已经深深感觉到,萧宁玉对战北寒的不耐烦了。
他深吸一口气:“他若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一定能缓和。”
“不需要。”萧宁玉淡淡说:“首辅大人,你若是愿意帮我隐瞒,宁玉很是感激,可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风迟叙凤眸里露出一丝沉默。
他咳嗽了下,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