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晴指了指桌上的一张小纸条，示意陈凡打开看看。
她做完这个动作后，迅速将目光移开，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时，才稍微放松了一下。
陈凡有些不解，按照常理，他与秋暮晴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互传纸条的地步。
出于好奇，他打开了面前的纸条，上面用细小而工整的字体写着：“周六晚上顾清梅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这份关心令陈凡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秋暮晴从未给他传递过这样的信息。
不过，回想起来，在顾清梅照顾他的那段日子，他因周日晚上玩得太晚，次日上午没有去上学，也就没有机会收到这张纸条。
陈凡越想越是困惑，于是决定不再多想，直接在纸条上写道：“一切安好。”
写完后，他将纸条丢在了地上。
秋暮晴看见后，先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假装笔掉落，顺势从地上捡起了那张纸条。
陈凡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在意他们，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行事。
真是个可爱的高中女生。
然而，直到早自习结束，甚至是第一节课结束后，秋暮晴都没有再传来任何纸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陈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未完全适应重生后的生活，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纠结这件事。
他认为秋暮晴可能是替别人询问的，于是选择不去深究。
下课后，陈凡立即前往办公室请假，以便能够在周一至周五的晚上外出工作。
他的班主任楚虹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这是她首次负责实验班的教学。
尽管楚老师平时对他们非常严格，但她实际上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
鉴于陈凡家庭的特殊情况，她曾多次给予他帮助，并成功为他申请到了助学金。
“楚老师，我想请您批准我请假。”他来到办公桌前，开门见山地说。
不等楚虹回应，他又接着解释：“我父亲在外工作时从高处跌落，导致下半身瘫痪，现在生活无法自理，我晚上需要去照顾他，因此不能参加晚自习。”
说着，陈凡的眼眶湿润了，他的演技令人信服，眼泪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利用父亲作为理由，他没有丝毫愧疚感——毕竟，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最终是在外面去世的，不再干扰他们的生活。
楚虹听后，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她了解一些陈凡的家庭背景。
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再加上父亲的不幸事故，无疑是雪上加霜。
“唉，离高考不远了。”她叹了口气说：“你去吧，如果有学习上的问题，每天早上早点来学校找我，我会在五点到达学校，正好可以帮你解答。”
“谢谢老师。”陈凡连忙致谢。
虽然内心感到高兴，但他表面上并未流露出喜悦，只是擦干眼泪，向楚虹鞠了个躬，然后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在走廊上，陈凡心中默念，人不应该欺骗那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但他别无选择。
老师的办公室位于六楼，而两个理科实验班加上一个文科实验班则单独位于二楼。
尽管陈凡一放学就立刻赶往办公室，但当他到达教室门口时，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几分钟。
教室的门紧紧关闭，数学老师已经在教室内等候。
他敲了敲门，大声说道：“报告！”
尽管陈凡的声音很大，但教室里却没有回应。
他记得数学老师名叫周成功，是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他略微突出的腹部和稀疏的头顶符合人们对于数学老师的典型想象。
“报告！”他再次敲响了教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