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还是在福利院。
两个女孩在院子的大树下荡秋千。
“你说什么时候会有人收留我们呀?”
“不知道,应该很快吧。”
白纤嘟着嘴,从秋千上下来,“你想走吗?”
小直夜筠点点头,“当然了,你不想吗?”
她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想,但是也想。”
“为什么?”她的眼里充斥着大大的疑惑。
“因为我不想跟你分开。”白纤拉着她的手,拼命拽着,“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直夜筠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我不会走的,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当然要一直在一起了。”
白纤却很不满意她的话,“当然不是了!我们是家人!!”
直夜筠愣住几秒:“家,人?”
“对呀!我们是家人!!”
那时的直夜筠对家人并没有概念。
白纤铆足了劲握住她的手:“你答应我,以后谁都不能抛弃谁,我们是一辈子的家人!”
“好。”直夜筠答应下来。
但是事情不如人意,一天早上,直夜筠就被通知她的亲生父亲要来接她。
直夜筠站在福利院门口,望着门外五六台黑色豪车陷入了迷茫。
当年她仅仅只有十岁,好好的生活突然被无中生有的父亲打扰了。
“夜筠,我们要回家了。”
那个男人蹲下身轻轻抚摸她的头,语气是那么温柔,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很要好的父亲。
不过后来,在直夜筠的眼里,父亲接她回家的目的,仅仅只是把她当做直家的一枚棋子。
白纤追出来,上去就咬住了那男人的手,很大一口,手背瞬间渗出血丝。
他一把推倒白纤,指责这个孩子。
直夜筠拦在她面前,“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家人!!”
她的表情如同一只小老虎,小小个却张牙舞爪。
父亲勾起笑,这是他想要的女儿。
“跟我回家吧夜筠。”他拉起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直夜筠低着头沉默不语,动也没动:“……”
父亲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蹲下身哄着她:“你的‘家人’到时候也会回我们的家,我们先回去,好吗?”
直夜筠信了,她让白纤等待,等她。
白纤强颜欢笑,怎么可能呢?也就只有她信。
“我不信。”她挣开她的手。
“你不是说过,谁也不能抛下谁,我是你的家人对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应该跟我回家!”
“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的,你走吧。”她笑着推开她。
直夜筠哽咽,她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她泣不成声,抹了一把又一把眼泪。
直夜筠最后还是被强制带走了,她的哭声引得所有小朋友来看,白纤孤零零站在原地,直到车子远去哭声消失,她的耳边还回荡着那两句话。
“谁也不能抛下谁,我是你的家人对吗?!”
“你就应该跟我回家……”
……
沉默了很久。
“我也想跟你回家……”白纤摇了摇头,嘴角嘬着委屈极了,回头朝着福利院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她忘记自己也很正常,更何况,她生病了。
白纤在她身上只想得到一件东西。
……
隔日清晨,直夜筠被一股香味引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整洁干净,一点邋遢样都没有的房间。
身上换的也是干净的睡衣,谁带她回来的?
直夜筠下床,穿上鞋去洗漱。
刚一出房间门就闻到一股飘香,她扶着围栏一步步朝楼下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白纤忙碌的身影。
白纤转过身,并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
“饿了吧,坐着准备吃早餐。”
直夜筠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早餐。呆头呆脑的样子让白纤偷笑。
这女人睡醒就这个模样吗?哪哪都不像她本人。
她吃着盘里的煎蛋,问道:“昨天是你送我回家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自己飞回来的?”白纤没好气地看着她。
“这点酒量也敢喝酒,都不知道你怎么应的酬。”
直夜筠低下头扒拉着蔬菜,沉默不语。
“我公司最近很忙,可能有一段时间都要住公司里了。”
白纤摇了摇头,“没事,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直夜筠点头默许。
吃过早饭,她随便收拾下就打算出发去公司。
临出门前,白纤问了个与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