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夜筠正开着车,脑子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她的方向盘险些没抓稳,刹车也是。
猛地停在路边后,她坐在驾驶位上心神不宁,开了瓶矿泉水一口闷了半瓶。
半个小时,稍息平静后才离开。
她一直在想着刚才的片段,她又看到小时候的玩伴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到底在哪呢?
以前与现在的记忆来回切闪,竟然浮现了那女人的脸!
这到底是为什么?!
直夜筠扣紧方向盘,越来越平静不下来。
她索性直接掉头,打给了心理医生。
很快就到了心理医生的家。
进门的一瞬间还是那样的安心,毕竟那是心理医生的家,家具摆放都恰到好处,减轻了病人的焦虑。
“还没到复查时间呢,怎么想着要来?”女人名为艾格斯。
毕竟直夜筠半年复查一次,现在还不到半年呢。
她穿着居家服,金色的长发高高扎起来,是个中英混血,皮肤继承了母亲,高挑的鼻梁衬得她的脸很是英气。
直夜筠闭上眼睛往后一躺,腰骨得到放松,“我刚才开车,突然闪过了几个画面。”
“又看到她了?”
她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那你查到她了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关于她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我找不到人。”
艾格斯写着手里的表,边抬头边询问:“最近都在跟什么人接触,工作生活呢?有没有什么不同。”
“认识了一个女人,她叫白纤,是国内一个很有名的芭蕾舞团的首席。”
直夜筠没注意到,自己说这话时,嘴角微微莞起,那好像是不经意的。
艾格斯观察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她心底在默默高兴但,手上没有停止写病例。
“工作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化。”
“药还有在吃吗?有没有按照我给你开的剂量服用。”
说到这,直夜筠沉默了,想了好久答道:“没有,最近吃了药也还是睡不着,所以加大用量了。”
艾格斯拧了拧眉,看样子是不太满意。
“你知道这个药有什么风险吗?艾司唑仑不能乱吃,别乱来。”
直夜筠的脸有些憔悴,黑眼圈也已经盖不住了,她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到。
“我知道,可是这几天我几乎一夜无眠,连续四天我每天都只睡了两个多小时,我实在是想好好睡觉。”
“我给你开点安眠药,睡不着别再吃那个了。”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吃安眠药,因为药效时间太长了,导致她总是会错过起床时间。
直夜筠还是笑着回应:“好。”
“你最近又因为什么烦心事睡不着觉吗?”
被戳中了要点,突然就噎住了,她撒了个谎:“并没有。”
给她重新倒了一杯水后,艾格斯又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白纤,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向我表白了。”
她的回答坦诚又毫无遮掩,似乎并没有想要隐瞒,眼神里的温柔也是遮不住的。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很快,她的目光黯淡下来。
“你不喜欢她?”
直夜筠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脑子乱成一团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手捏了捏西装的衣角,有些紧张,小动作尽收艾格斯眼底。
直夜筠选择逃避这个问题,她强笑着:“不清楚,或许没什么感觉。”
“不。”艾格斯站起身,将窗户打开后,阳光洒了进来,“刚才提到她,你的眼神不一样。”
“但她是个女人。”她的内心还是冷静到极点,理性占据了她的脑子。
“她向你表白后,你还讨厌跟她在一起吗?或者说你反感跟她在一起?”
“不反感。”她沉思一会后,说出事实,“现在她在我家养伤。”
“那就足够了。”
她猛地抬头,眼神多了几分不切实,虽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反问。
“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自己悟去吧。”艾格斯笑了笑,将配好的药给她。
“今天的复查结束了,自己回去好好休息。”
直夜筠还想多坐坐,最后还是被人拉走,她只好回去上班。
在车上她一直在想刚才两人的对话。
足够了吗?
直夜筠想起她那天在手术台上,浑身是血却依旧在逗她,用着最轻的语气跟她表达心意。
她怎么会知道,只有这种时候白纤才敢大胆表达自己的心意。
要是真死了,那她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