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咬紧牙关,奋力抵抗着来自于天道的最后一击。
他身上的各种划伤越来越多,鲜血把他的白衣渐渐染红,就连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流出血液。
“咳咳——”白榆的脊梁始终未弯,连一步都不肯退。
“冰霜封锁!”
随着他的灵力输出,白榆明显就感受到了身体各处被压制到极限的崩溃,经脉的撕扯感无比明显。
但他周围的冰霜却如同保护罩一般护住了身后的仙魔众人。
“砰!”
天道最后一击来势汹汹。
天边高悬的日光重新被黑暗取代,只余月亮散发着幽冷的淡光。
熠熠发光的漫天星辰快速闪动着,片刻后纷纷开始自毁,在空中形成了烟花炸开般的光迹,就像是在陪着它们的主人同生共死。
若是主人不在,它们也不活了!
没有主人在的世界,它们是一天也过不下去啦!
星辰纷纷坠落,如同宇宙的涂鸦,勾勒出一幅神秘的画卷。
再次变得暗无天日的天空因为星辰的陨落而天光大亮,一颗又一颗的星辰化作照亮世界的光。
“霜雪千年!”
白榆顺势挥出最后一剑,剑锋如同千年不化的霜雪。
这一剑既快又强,彻底斩绝了天道的个人意志。
自此以后,此界的天道便只是没有维护世界正常运转的世界意识,无法再随意地插手当世之事。
而这一剑也让莲花岛的所有修士都记住了这一剑之威。
剑气纵横三万里!
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就是当世最强者的最强一剑,也是最终定胜负的一剑。
白榆抬眸望向重见光明的天空,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清雅出尘的脸上露出笑靥。
“我赢了……”
若非受限于这副人类躯体,他原本不用战得这般辛苦,但他即使是身处于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中,依旧获得了这一战的最终胜利。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伴随着众人的喜悦和欢笑,白榆的身体渐渐坠落而下。
与他同时滑落的还有漫天的繁星,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戚冥惊恐地盯着天边的白色身影,快步上前抱住坠落的仙人。
“师尊——”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就如同即将失去所有的可怜虫。
白榆乏力地睁开眼睛,那双清冷的眼眸落下一串血泪。
“你怎么又要哭了?”
戚冥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交织着一丝戾气和沉重的伤感。
“师尊,我不哭,你别吓我好吗?”
白榆低咳一声,“我没事,只不过是仙骨俱断罢了。”
他体内的仙骨已经在方才那一战中尽数断裂了,只余一副空壳子。
空有千年修为,却残破脆弱,施展不出半分灵力,也握不住衔玉剑了,再不是曾经的玉阙仙尊。
这是他以脆弱的人类身躯抵抗天道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戚冥唇瓣抿得很紧,“我养师尊,师尊跟我回魔界吧。”
他会用最好的天材地宝供养师尊,总能让师尊长长久久活下去的,用不出灵力也没关系。
不管什么样的师尊,他都要!
白榆伏在戚冥的肩上,缓解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
明明他已经封了自己的痛感,但他为何还是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锥痛,让他的呼吸都艰难起来。
“我很难养的……”
他即便是痛入骨髓,也依旧没忽略戚冥刚刚的话。
“我养得起!”戚冥将自己的魔力转化为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白榆的经脉中,却被对方体内的残败境况惊得咬住下唇。
从前强韧无比的师尊,现在却像是一个一触即碎的玉盏。
浑身上下充满了伤痕。
“师尊,以后我保护你。”他再也不会让师尊身处险地,绝对会把师尊当成眼珠子般爱护。
白榆轻笑一声,“好。”
“!!!”秦朗恶狠狠地瞪着图谋不轨诱拐师尊的戚冥,再看看身姿纤弱的师尊,有一种罕见的气愤产生。
“秦朗,你过来。”白榆微微歪头,他取出了一只储物袋,跟他十年前给两个徒弟是一样的。
“这个储物袋里是我最后的私产,便留在天衍宗吧!”
秦朗握着那只储物袋,“师尊,我会把它用在合适的地方。”
白榆抬眼看向天衍宗弟子,“我日后没办法再护着你们了,你们当自强,莫要坠了天衍宗之名。”
天衍宗众弟子快速点点头,“弟子谨遵仙尊教诲!”
白榆吃力地握住随他一起坠落下来的那柄衔玉剑,“这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