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谭鸣坐在景翎身侧,悄悄抽走对方不离手的书册,“槿安,出门逛逛呗~你就跟我出门走走吧~”
饱受谭鸣音波骚扰的景翎冷着脸,额头的青筋直跳。
“你能不能正常点!”
谭鸣摇着景翎的胳膊,“走嘛——你都在鹿鸣客栈待了两天了,别闷着了,出门看看山水啊~”
这个人明明是来兖州游玩的,结果天天宅在屋里不出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等人。
景翎戳着对方的肩膀,恨恨地咬着牙开口道:“做人要有点边界感,不要蹬鼻子上脸。”
谭鸣挪着身体靠近景翎,“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改不了。”
“我就是离不开你……”
景翎:你简直不要太离谱,白天晚上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差拿条链子栓在我的身上了。
他沉默了很久,无语得很。
以谭鸣这副德行,他想把谭鸣赶走简直就是地狱级难度。
谭鸣直接搂住景翎的腰,把对方从木椅上拉起来,“我们走吧。”
他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能动手绝不跟你多吵吵。
景翎无奈地叹息道:“谭鸣,你要带我去哪儿?”
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
谭鸣拉着景翎的手往外走,一眨不眨地盯着景翎,“我们去游湖吧,今儿的天气正适合游湖观景。”
“嗯。”景翎应了。
他想到前两天在鹿鸣客栈外面看到的盯梢暗探,那些暗探应该就是夏宣帝的人手了,只怕他身在兖州的消息已然传入宫中,那位皇帝也该知道了,他们再见之日不远了。
这盘大棋,也该开始了。
只不过谭鸣的去留……倒是两难,他本身不愿让对方牵扯进来,偏偏谭鸣始终不肯离开他。
景翎望着身旁的男人,对方的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意。
罢了,留他在身边也无妨。
他忽然开口问道:“谭鸣,若我是一个罪不可赦的人,你还会不会这般厚脸皮地跟在我身边?”
谭鸣低叹一声,“我以为我对你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虽然没有开口说爱,但一举一动都没有克制自己的爱,为什么孟槿安还这般的不相信他。
没关系,他说清楚就好了。
“槿安,不论你是何人,都是我坚定不移要守护的人。”
“你只要肯向我走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交给我。”
“我想牵你的手,从心动到终老。”他在此时握紧了景翎的手,强行与对方十指相扣不舍不分。
景翎勾了勾嘴角,“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谭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答应我了吗?!”
他这些天严格按照陆承南那套追人方法来慢慢加好感,结果半点没长进,原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不适合他!还是直来直去的更有效。
景翎淡声道:“我答应什么了?我只是附和你一下。”
谭鸣抬手摁住景翎的肩膀,“那我再说一遍,我心悦于你,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景翎想退后却没抵住肩上的力道,只能被对方摁在原地。
“松手!”
他现在可脆皮得很,一推就倒,经不起对方这般力度。
谭鸣卸去几分力道,“槿安,我很爱很爱你,但我不会以爱之名束缚你,你可以去做任何事。”
“我只希望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想起我,并为我拒绝一些人或事,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景翎微微一愣,“我记下了。”
他本来就是爱着谭鸣的,只不过是不想他因自己而涉险才屡屡拒绝,既然对方被拒绝了那么多次都不肯走,那么以后就别离开他了。
“不是要游湖吗?还不走。”
谭鸣闻言顿时明白对方是默认了,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他温柔地牵着景翎的手,“走啊,我们今天好好玩玩。”
芜湖~好开心啊~
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妻宝男,事事以夫人为先。
等他有时间得去跟陆承南取取经,多学点讨好夫人的好法子。
镜月湖。
湖色濛濛,烟波茫茫。
此时的湖面平静而浩瀚,宛如诗镜一般自然干净。
无人知道暗处藏着多少人,他们都紧紧盯着远处的两个男人。
一人着白衣,一人着蓝衣。
另有一行人站在湖泊南侧,个个都凶神恶煞得很不好惹。
“梁卓,派人去查查翎儿身边的人是什么身份。”快马加鞭从京城赶过来的夏宣帝面色阴沉地看着那对青年,表情也是出奇的狠戾。
梁公公微微颔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