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想什么?”王珩诧异道:
“我这样子不是掉坑里了,难道还是掉澡堂子了?”老人一张古铜似脸皮微微胀红,白了他一眼。
王珩眼睛在老人身上扫过几遍,暗忖:奇怪,这么深的夜,一个孤寡老人来到绿州做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个乞丐迷路了,明月照大地,还能掉沟里,看来眼神还有点问题。
“爷爷,你是要饭的乞丐?要来点吃的么?”王珩下意询问:
“乞丐?你才是乞丐,你们全家都是乞丐。”老人冷哼一声,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这样子不是乞丐是什么?难道是疯子?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王珩脑海中。
“等等,你刚说什么。”老人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要来点吃的吗?”王珩看着老人回答:
“上一句?”老人追问:
“你是要饭的乞丐?”
“不对,再上面一句。”老人摆摆手:
王珩眼珠转了转,慢慢说道:“爷爷”
“啪”老人一拍桌面,仰头大笑:“许多年没人这样叫我爷爷了,他们都叫我老叫花子。”
王珩闻言,小声嘀咕:“还说自己不是乞丐?凭本事要饭并不丢人。”
这时,老人忽然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在房间转着,两只眼睛瞟来瞟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王珩站在原地看着他,在房间一圈圈转下去,暗忖:看样子老人精神是有点问题。
终于,老人停步床边,站了许久,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凌乱的被窝,轻轻地抚摸着那杂草般的胡须。
“老伙计,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了。”老人对着床头深情款款。
那语气,仿佛是别鹤孤鸾的爱人,又是伯劳飞燕的朋友,一别经年,今日重逢,感慨万千。
王珩心头一紧,发现不对劲,又具体说不出来,于是悄悄地走了过去。
老人的双手微微颤抖,似树枝失去了水份,经风儿一吹,便要折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