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商量着去看杨红，最终推选周丽和新月代表大家前去。
第二日午休时间，两人饭也没吃，直接打了个摩的，一路风驰电掣飞到医院。
两人胆战心惊，死死贴在一起坐完了全程，下车腿肚子都在打颤。
“莫怕嘞！小妹子，这条路我每天都要跑好多遍，安全着呢！”摩的大哥还暖心安抚她们俩。
潇洒地一个转身，咻一下射出去老远。
两人还抱在一起颤抖，摩托车掀起的灰尘扑了两人一身。
等摩托车开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抖抖嗦嗦相互搀扶着走进了街边的水果店。
等两人买了水果，到医院一路边问路边寻找，终于在住院部得知了地址。
乘电梯到了十八楼肿瘤科，报了杨红姓名，护士长却说杨红是重症病人，要病人家属同意来接，才可以探望。
周丽拨通了杨红的电话，少顷，便有人接听了。
不多时，杨红老公便来护士站接她们。
这是一个瘦高安静的中年男人，大黑眼圈干嘴唇，蹙眉低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们是小红同事吧，谢谢你们来看她！”男人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静静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紧跟在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子。
周围越来越安静，氛围也越来越沉重。
两人对望一眼，心也跟着往下沉，连说话的音调也变了。
“姐夫，老大……她怎么样？”周丽道。
“情况……不是很好，走……吧……”男人情绪仍旧低落，不愿多说话。
“姐夫，你要注意自己身体，才有力气和精力照顾老大啊！”
男人脚步一顿，转头望了新月一眼，又望了周丽一眼，转回头。
男人顿了一下，仰了仰头，不再说话，继续在前面带路。
两人随他走过长长安静幽深的走廊，终于来到一间病房外。
“你们等一等。”男人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轻轻推门进去。
不一会儿，又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塑封的一次性口罩，递给两人，示意两人戴上。
男人推开门，一股特别浓重的消毒药水味道扑鼻而来，狭小的房间内两张病床。
一张病床空着，另一张病床中间陷着一个瘦长的女人，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
两人随之走进病房，得以看见女人样貌。
病床上的人蹙眉昏睡，原本大而威武的眼睛深深凹陷下去，脸颊颧骨突出，嘴巴也因为暴瘦而突起……
她整个人仿佛一个饱满的水蜜桃突然干瘪下去。水分消失过度，全靠骨头支撑着一张皮……
她脸色惨淡，没有血色……仿佛生命力即将被抽干。
两人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泪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两人又不敢哭泣，怕打扰到睡梦中的人。
只好一个劲拿袖子擦眼泪，不料眼泪越来越多，仿佛决堤一般，怎么也擦不干净。
短短十几日不见，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两人都不敢相信，前不久记忆中那个天天精力十足冲大家河东狮吼的老大，怎么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呢？
她躺在那里，仿佛一支被抽干水分的玫瑰花，皱巴巴的等待风干，然后被一阵风吹跑……
“小红她平日身体很好，连感冒都很少得，一发病就不行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示意两人擦干眼泪。
两人边擦眼泪，边打量杨红，又不忍心，只好转头拭泪。
男人在杨红耳边轻轻说着什么，还细心地用手给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杨红眼睛颤动，慢慢睁开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苍老浑浊而毫无生气，如一潭死水般静寂寒冷。
这一眼，两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了。
“老大，我们代表大家来看你来了！”周丽道。
“老大，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新月道。
杨红眼中渐渐聚焦，看清了她俩，眼中透出几分喜色，显然很高兴。
“你……们……来了……啊！大家……怎么……样？”
“大家都好，等着你回来呢！”新月握住她的手。
男人赶紧把床头柜上的杯子端上，用一根长长的软管插上，给她喂水。
杨红喝了好几口，终于嗓门好受了许多。
“好，我听说代班是刘威，他那人阴郁心眼儿小，你以后上下班收敛点，别惹到他，他说啥你听着也别顶嘴，小心他给你穿小鞋！”杨红费了好大劲，才慢慢说完这长句。
“老大，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新月转过头，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周丽也拉着杨红的另一只手，眼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