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双生等人给楚元回了一礼。
楚元没有多留,带着白月琴离开。
“你先带我去个地方吧,我想过去看看。”车上,白月琴开口冲楚元道。
“行。”楚元没有犹豫。
白月琴所说的地方,是河县一条街道上的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不大,最多只能容纳十几个客人。
白月琴想吃面了,就走了进去。
楚元和白月琴在面馆里坐下,冲老板道:“老板,两碗面。”
面很快就端了上来。
白月琴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她的很慢,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楚元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也一直都没有说话。
白月琴这碗面,足足吃了一个小时。
面已经凉透了,但她仿佛越来越难以平静。
“时间差不多了。”楚元看了下时间,这才出声。
白月琴深吸一口气,揽了揽头发,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她并没有去看楚元,而是看着碗里的面:“你想知道什么?”
“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情,属实吗?”楚元问道。
白月琴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后,她回道:“属实,但又不完全对。”
楚元示意她可以说了。
白月琴含着眼泪,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带我来这里,吃这一碗面吗?”
楚元摇了摇头。
白月琴自嘲的笑着:“我十三岁那年,家里穷,有时候一天还吃不到一顿饭,后来,有一个人,说是带我来吃面,就是在这家面馆吃的。”
楚元看着白月琴,满脸沉静。
“这个人,就是曹文渊,也就是你口中的曹豹。”白月琴回道。
“三十年前,曹豹带你来这里吃过面?”
白月琴点点头:“那时候,他十八岁,又是曹氏的人,他们家里很有钱。我每天都要饿肚子,我后妈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
听到这里,楚元微微有些诧异。
三十年前的河县,在那个年代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县城。
当然了,当时的元城也并不繁华。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难,尤其是贫穷山村的人,更是吃饭都成问题。
楚元心中揪了一下:“你有个后妈?”
“对。我的亲生母亲,原来是曹氏做工的一个丫鬟,她是从燕南边陲逃难过来的。”
“曹家收留了我妈妈,但那时候的她,是没有人权的,他被曹家当做奖励,送给了白龙丰,也就是我爸爸!”
楚元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回忆着他所看到的关于河县
的资料。
三十年前的河县,曹氏权利很大,有三个分支,这一点,此前白月琴也证实了。
三十年前,燕南闹了洪灾,随后不久,又发生了地震,紧接着又是饥荒,很多人都逃难去了。
后来的陈家,也是从燕南逃难出去的。
所以,那时候的很多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楚元伸手擦了擦白月琴的眼泪:“你妈妈,被曹家,奖赏给了白龙丰?”
白月琴嗯道:“白龙丰,以前是曹远生家族的一个工匠,帮他们盖了曹氏祠堂,所以,曹远生很开心,就奖给了不少参与修建的工匠,每人一个丫鬟。”
“我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楚元让白月琴继续说。
白月琴又道:“我妈妈嫁给白龙丰以后,以为能够过上好日子,就和他生了我。可惜,白龙丰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经常打她、骂她,最严重的时候,把她关进地窖里,一关就是七天。”
“那时候我还小,经常好多天见不到妈妈,但是,妈妈很疼我,哪怕是她不吃饭,也要让我吃饱。”
“我七岁那年,妈妈被打的抑郁了,她在家里上吊了,我没有妈妈了。”
说到这里,白月琴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似乎已经流
干了。
楚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白月琴道:“她死了,被白龙丰挖个坑埋到了后山,从此我就和白龙丰生活在一起。没过多久,他在曹家做工挣了一点钱,又娶了一个。”
“自此,我的噩梦开始了。”
白月琴努力地闭上眼睛,回忆着曾经的过往。
“后妈,不给我饭吃,不让我读书,白龙丰什么都听她的,她经常找白龙丰告我的状,每次我惹后妈不高兴,白龙丰就打我。”
“后妈生了个儿子,白龙丰更加开心,我每天饿着肚子,没有衣服穿,是隔壁的黄奶奶经常给我拿馒头。”
“就这样,这种生活,持续到了我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