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院子。
院子里面的母鸡刚下了蛋,正趾高气扬的满院子的炫耀着它刚下了一个蛋。
那只母鸡昂首挺胸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它的成就。每走一步,它都会发出一阵得意洋洋的咯咯哒声,似乎在说:“看啊,我多了不起!”
这声音远远地传过来,让人不禁想笑。
院子里面的桃树上已经挂满了桃子,一个个粉粉嫩嫩的,十分诱人。
再有一段时间,这些桃子就会成熟,可以品尝到它们甜美的滋味了。
而此时,在院子一侧的偏房里面,沈招娣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
她的动作异常迅速,几乎是从床上直接弹了起来。
她瞪大了双眼,目光迷茫地环顾着四周,对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
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啊!
她清楚地记得,张华志曾经对她施暴,打得她颅内出血。
当时,她痛苦不堪,只想赶紧去医院接受治疗。张华志的母亲刘美芳却强行将她锁在了房间里。
刘美芳还说什么夫妻吵架是家常便饭,谁家没有过争吵呢?
只是挨了几拳而已,又不会死人,没必要大惊小怪地跑去医院,免得让他们张家丢人现眼。
那时的沈招娣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意识模糊,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如果他们能够及时将她送往医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她还能活下来。
然而,命运总是如此残酷,正是因为刘美芳的阻拦,让她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谁能想到,这个心如蛇蝎的老太婆,竟然硬生生地将她反锁在屋里!
沈招娣此时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空气都离她而去。
她的眼皮沉重得如同千斤重担,难以睁开,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不肯闭上眼睛。
她要亲眼看着这一家人走向地狱,她要眼睁睁地见证这一切。
直到第四天清晨,沈招娣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张华志在外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
他打开那扇被反锁的门,一股恶臭犹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向他席卷而来,房间里四处飞舞着令人作呕的苍蝇,它们犹如饿虎扑食般径直扑向他的脸。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沈招娣的尸体旁,突然间惊讶地发现沈招娣竟然横卧在冰冷的地面上。
本来就沉醉在酒精中的他,此刻见到她依然毫无动静,甚至没有起身给他倒水的意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这个臭娘们!没点眼力见!
他抬起脚,带着满腔的愤恨和恼怒,对着沈招娣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下去,口中还骂骂咧咧道:&34;臭娘们,装什么死,快给老子倒杯水来!&34;
然而,当他连续踹了几脚后,却发现沈招娣依旧毫无反应。
张华志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今天这个死婆娘真是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稍微踢一下便会跳起来反抗,可如今踢了这么多脚却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他原本微眯的眼睛勉强睁开一些,结果却看到了满屋乱飞的苍蝇。
正在烦躁不安的时候,他猛地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如同一股无形的冲击波,猛地冲进他的鼻腔,让他的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地上那个早已死去多时、面目全非的沈招娣。
张华志的瞳孔急剧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他。
下意识的,他毫不犹豫地掉转头,迈开双腿,拼尽全力向着门外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一只凶猛的巨兽在追赶着他,稍有迟疑便会被吞噬殆尽。
“妈,妈不好了!”
张华志的声音颤抖得像是风中残烛,眼看着刘美芳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刘美芳飞奔而去,连鞋子掉了一只都顾不上捡。他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刘美芳此时手里正端着一碗面,才吃了两口,就听到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像个高音喇叭一样,一大早就在那里鬼哭狼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好着呢,大清早的叫魂!”
刘美芳一脸的怒气,手里端着的面条,被张华志一把打飞了出去,汤水如同泼墨般撒了一地。
刘美芳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骂人,张华志就拽着她来到了沈招娣的门前。
密不透风的屋里,此时苍蝇如无头苍蝇般乱飞,一股股恶臭,正随着打开的房门,如决堤的洪水般扑向外面。
刘美芳看到屋里的情形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她好歹是多吃了那么多年的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