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这便是桃夭阁,日后您若是有什么缺的,您尽管找奴婢。”婢女毕恭毕敬地说完,表面上看起来恭恭敬敬,可眼底的轻视毫不掩饰。
她说完后,也不看宋玉珂的表情,转身便离开了院子。
宋玉珂看着杂草丛生的破败院落,连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这个宋昭,分明是故意为之!
她眼神微微眯起,想到今日见到的谨王,心中立马涌上一股暖意。
只要自己能在王府站稳脚跟,以后搬到主院还不是指日可待?
“娘子,大娘子太过分了,竟然给您安排这样破败的地方,分明是故意为之!”丫鬟看着满院的杂草,气得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五娘子再怎么说也是二爷捧在手心里的长大的娇娇女,怎么落到宋昭这里竟还不如王府下人住得好?
“好了翠儿。”宋玉珂喝止道:“我们身在王府,一言一行都务必要小心,隔墙有耳,这些话日后莫要再说了。”
她说完,迈步踏进院子。
……
“是吗?”宋昭微微扬眉,顺手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她倒是比宋嫣然沉得住气。”
“云蛟姐,你说你干嘛让她住进这里啊,你都没看见她看表兄那个眼神,都快要拉丝了。”杜清玥不满道。
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带着丝丝清凉,宋昭莞尔一笑,微微偏过头,“清玥,你以为宋玉珂这次来谨王府,会是巧合吗?”
“姐姐,你的意思是?”杜清玥拧眉,“留她在身边方便行事吗?”
宋昭笑而不语。
是夜,宋昭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被关在地牢,无数刑罚不停落在她身上,他们面目狰狞,想尽办法折磨她。
宋嫣然那张脸越发清晰起来,她满头珠翠,一身华服身姿摇曳,她轻抚鬓边金簪,满脸得意,“宋昭啊宋昭,你不会以为,宸哥哥真的爱你吧?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哄你乖乖听话的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还是得谢谢长姐,若没有长姐,我们这位置,只怕坐得也不稳当呢,长姐,江山定了,你也该死了。”
“为什么?”摇曳的烛光下,宋昭听到了自己细弱蚊蝇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若不是那条缝隙,她只怕早已无法分辨自己被关进来究竟多久了。
今天,是自己被关进来的第九十二天。
“为什么?”宋嫣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重复了一遍宋昭的话后笑得前仰后合,“当然是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啊。”
宋嫣然说着,视线落在宋昭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宸哥哥,长姐好像有了个野种呢~”
谢宸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闻言嗤笑一声:“是吗?嫣然近日来身子不适,现在不是由现成的药引子送上来了吗?”
“啊?”宋嫣然闻言故作惊讶地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向谢宸:“宸哥哥,这不太好吧?就算她再怎么不对,终究是臣妾的长姐。”
“朕说可以,便可以!”谢宸冷冷的看着宋昭,眼里写满了厌恶。
一个在边关待了好几年的贱人,一个和男人同吃同睡的下贱胚子,竟还妄想做他的女人,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谢宸如是想着,朝身后的江内侍挥挥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唯你们是问!”
“姑娘,得罪了。”江内侍为难地看着宋昭,宋昭一直未有封号,所以皇宫中人一直称她姑娘。
不过,也只称了几日罢了。
“你敢!江内侍,你别忘了当初你在宫里受尽欺辱,家中老母幼妹缠绵病榻,是谁帮了你!”宋昭歇斯底里地怒吼。
刚被关到这个地方时,她不是没想过逃,但……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挑断的手脚筋,现在已经长出了丑陋的疤痕。
而且,她已然武功尽失,根本无法逃脱这个宋嫣然和谢宸精心为她打造的牢笼。
“姑娘,老奴感念您当初的恩情,您放心,老奴会下手快一些,让您少一些痛苦。”江内侍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他行至宋昭跟前,眼一闭心一横,狠狠一刀便扎了下去。
“啊!”宋昭及时滚开,但这匕首还是不可避免的扎到了她的大腿上。
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地牢,宋昭心口绞痛起来,冷汗浸湿了衣衫,一向爱干净的她,现在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宋嫣然!谢宸!江山定了,所以我该死了,对吗?稚子无辜,放过它,好不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是她入狱以来,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落泪,亦是第一次求饶。
地牢寂静,不远处的洛铁烧得火红,谢宸闻言不紧不慢地走到炉子旁拿起火红的洛铁,继而转身朝宋昭走来:“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孽种,岂不是让我皇家蒙羞?”
滋啦滋啦的声音回荡在地牢,一股肉类烧焦的味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