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厌起身,绕到他的身后,弯腰去为他解捆绑着手腕的皮带。
却在看到面前一幕时,忍不住压着声音惊叫,“你的手腕怎么磨成这样!”
他的手腕已经被皮带磨出了血,血顺着腕子流到手背和手心,指缝里也满是凝固的暗红色,斑驳又刺眼。
触目惊心。
“怎么了?”佟瑞晓不解。
他被捆绑太久,手臂已经麻了,只觉得腕处时不时传来刺痛。
因依赖于这个刺痛来保持清醒,他不但不去避免,反而还会刻意去用力挣磨手腕。并不知到底什么情况。
“流血了。”
简厌低声说着,一点点拆开自己打得结和细皮带的铁扣,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感觉不到痛吗?怎么也不对我讲?”
她将皮带松开抽出。
发现觉这条皮带虽然细薄,但质地硬且不易断,边缘为了野性美观而并未包裹,很锋利,容易磨破皮。
她心里懊恼,自己拿到的时候怎么只考虑粗细合适,没想到会不会伤到人呢!
“还好,不是很疼。”
他的回答温和。
在僵硬的胳膊松懈下来的那一刻,佟瑞晓感觉到比之前还要猛烈地刺痛。
于是补充说:“现在确实有痛感……不过,只有一瞬间。”
简厌抿了抿唇,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生气:“因为血肉与皮带粘连了。皮带陷进小部分肉里,扯开的时候当然会疼!”
“原来是这样。”
他弯了弯嘴角,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活动了两下胳膊,将两只手腕挪到面前,发现手腕和两只手上全是血。
“怪不得之前感觉痒痒的,原来是血流出来了。”
因为挣脱时会转动手腕,所以一整圈都有伤痕。手背的连接处磨烂了,血多一些,内部则只有一道两道的红痕。
他想起身,但因跪太久而腿麻,抱歉地对她说:“小简,能扶我一下吗?”
简厌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却在看到他腕子上的伤时,指尖轻微颤了一下。
扶他站起来。
佟瑞晓手站住,身体稍微晃了一下,随后稳定。
他这时才有了一点自己喝了不少酒的感觉。
看了一眼床头桌上空掉的红酒瓶,笑了一下,“三瓶酒,我自己喝了一瓶半。”
简厌看出他是在开玩笑缓和气氛,将目光扫到面前这已经不成样子的白色丝绸睡衣。他的脖颈和胸口淋了大片的红酒渍,还没有干涸,有些颇有引诱的意味。
也戏谑说:
“剩下的我倒是想喝,但杯子有脾气,他不太愿意。”
他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仍端着正经在严肃地说:“那种喝法效率不高,你可以尝试新方法。”
“开发别的地方?”
简厌从他的双眼向下看去,目光所到之处,他的身体逐渐发烫,那被压下去到热意死灰复燃。
酒味将他熏的几乎嗅觉失敏,头脑仍是清醒。可她的话一出,他就感到晕眩了。
比红酒更令人发醉。
“别这样……”
声音沙哑。
她却上前两步,歪头看着他,“你答应我的还没有办到呢。”
佟瑞晓被她逼到背靠衣橱,身体僵硬。
素日的儒雅稳重都褪下去,睫毛低垂,步步退让,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简厌觉得他挺有意思,动不动就红耳根。自己似乎他的煎熬为乐。
她明晃晃的眼神上下扫视他,双手抱胸,“佟先生,言而无信不好。”
他做出让步,“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改天啊……”
简厌意味深长的拖长音调。
其实她并没有想要继续,只是他逃避的模样,让她想要逗逗他。
明明都把安全套拿过来了,他自己也挺难熬的,可却想逃,为什么?
是因为怕再被灌酒?还是手腕很疼?
看了看他的腕子,伤口挺刺目。
正当他要回答什么时,她问:“你的手腕还行吗,用不用我给你包一下?”
毕竟他被泼了一身酒,还得去洗澡,手腕的伤碰了沐浴露会很疼。
听她这样说,佟瑞晓默了默,脸上热意还未消减,声音已经克制冷静,“好,那麻烦你了。”
他不是装矜持或不想跟她继续接触,而是争吵过后双方需要各自冷静。
而且,他看得出来她已经没有兴致。
简厌让他去用清水洗净手上的血迹,然后拿出药箱,用碘伏为他消毒。
边处理边说:“这个药箱还是买来给小慕处理伤口用的,当时他经常打架受伤。但他似乎很不情愿我帮他包扎,可能认为有点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