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飞机已经爬升至万米高空，机内渐渐平稳。
苏玖瑶接过阿飞递过来的绒毯，正要休息一会儿，却无意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长长刀疤，不由缩了缩瞳孔。
三天前，她在瑞士街头逛街的时候，阿飞就是用这只手，教训了一个企图骚扰她的小混混。
那场面，现在想想，依然让苏玖瑶心惊肉跳。
但也是这只手，曾握着一把小口琴，坐在湖边吹奏了一首前苏联的曲子。虽然那口琴有几孔音不准了，但曲调深情宛转，令苏玖瑶印象深刻。
一直以来，在苏玖瑶的心里，阿飞都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他个子高，身体壮，利落的短发，一身肃杀之气，以至于苏玖瑶每次见了他，心里都有点惧。
但那天，她站在廊前听着阿飞吹口琴，第一次意识到，阿飞这个杀手不但不太冷，恐怕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往。
回想在瑞士的这段时间，她和阿飞只在有事时才说话，而他总是言简意赅，忙完就撤。
需要他时，他又会随时出现，简直像一道随行的影子，好似无形，却无处不在。
但据苏玖瑶观察，阿飞不止很能打，还掌握多种技能，从划船游泳钓鱼，到开直升机和维修船只，都难不倒他，更恐怖的是，他甚至还会做针线活！
她就很好奇，顾寒夜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神奇的属下。
这会儿坐在阿飞的身边，苏玖瑶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当然，苏玖瑶也想从阿飞口中，对顾寒夜的事多一些了解。
于是她好似随口一问，说道：“阿飞，你和寒夜是怎么认识的？通过应聘吗？”
阿飞那张不苟言笑的坚毅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说了句：“不是。”
“那是……”
阿飞侧脸看了玖瑶一眼，“夫人，你渴不渴？”
这是在转移话题？
虽然更想知道了，但苏玖瑶不是那不识趣的人。
人家不想和她说话，她不问就是了，于是小脸一沉，一言不发地看着舷窗外。
过了一会儿，阿飞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boss的。”
“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夫人还是去问boss比较好。”
苏玖瑶心说，这阿飞嘴巴可真严啊，简直是一点都撬不开，也不愧是顾寒夜最信任的手下。
不过她也看出阿飞松了口，于是决定换个策略。
“阿飞，我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朋友了，朋友总要互相了解的。这样吧，我问你问题，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答。怎么样？”
阿飞没有说话。
苏玖瑶：……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交朋友，结果人家用沉默回应，她不禁想，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不自然了，或者冒犯了人家？
她果然不适合这种“唐芯式”的主动交友方式啊。
因此说完这番话，她觉得尴尬，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直到阿飞闷闷说了句：“夫人不问了吗？那我睡会儿。”
苏玖瑶眼睛一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