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有些恍惚地看着极其庞大的粮队离开城门,向着东边而去。
州牧府议事的时候,刘璋问陈辰要多少粮草。
陈辰按照一个士卒一个月消耗一石粮草来计算,十万人半个月,大约消耗了五万石粮草。
伸出了一只手。
对于实际部队只有三万多来说,五万石粮草已经差不多够大军消耗两个月了……
如此一来,不光没有亏,反而还有的赚。
可是没想到……
“五十万石粮草吗?五十万石有点多了,不如,二十五万石吧?启明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好!爽快,益州这边凑一凑,今天晚上应该就能送出去了。早送到,早停战嘛,哈哈哈哈哈……”
法克!有钱人都这么有魅力的嘛?
我那哪是不说话,我那是被你惊呆了好吗?要是早知道你的底线这么低,我是不是应该伸两只手出来?
陈辰承认自己有些保守了……
嗯……这次糜子仲总不会再拿深闺怨妇一般的眼神看着我了吧……
不过,陈辰发现自己也确实有些小看刘璋了。
因为整个简短无比的谈判过程中无论是西川派还是东州派还是少壮派,都没有一个人跳出来阻挠谈判的进程。
要么是刘璋用了一些手段,让三方全都愿意配合他。
要么就是这几派都憋着什么坏……
但是有些过于顺利的谈判,也让陈辰原本想要滞留在成都的计划有些落空。
谁家谈判第一次就解决了的?
谁家赔钱赔的这么干脆的,还反向砍价的……
害的陈辰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还没用上,就全部憋死在了肚子里,又难受又郁闷又憋屈……
“可是颍川陈辰陈启明当面?”
就在陈辰看着粮队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陈辰转身看去,有一文士打扮,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人正看着他。
来人眉骨突出,眼眶凹陷。
陈辰看着他的长相,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里的词是:
睚眦必报。
“我乃扶风人士,名士法真之孙,法正,字孝直。久闻陈启明大名,今日一见,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
别人客气,陈辰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
“原来是益州的军议校尉法孝直,辰亦久闻大名,神交久矣!”
“不知启明可否赏脸到府上一叙?”法正开口邀请。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聪明人之间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比如说现在的这两个人。
“启明敢亲身犯险,我不如也。”法正给陈辰递上一杯茶。
陈辰双手接过,“想要做成大事,总要有人奋不顾身一些,不是吗?”
法正一愣,轻笑着点头,“是极!是极!”
“想必方才启明是在为如何拖延在成都停留的时间烦恼?”
陈辰眼神闪烁,“孝直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哈哈哈,启明莫要欺我。想来是那刘季玉太过果断,让启明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孝直的意思?”陈辰虽然知道法正的心向着刘备,但是此时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话锋一转,反问法正,“孝直方才直呼州牧姓名,莫非?”
“不错。若是不弃,我与启明仔细讲讲着益州之内的事情?”法正当着陈辰的面,也不避讳,直接肯定了陈辰的猜测。
“愿闻其详!”陈辰选择让法正给自己详细讲讲,他也怕因为自己的到来给益州的格局造成太多的变化。
这一讲就讲到了深夜。
“所以,东州派的人士,都希望我主刘玄德能够入主益州?”
法正点了点头,笑道,“玄德公与诸位,不也是如此希望的嘛?此番停战,想来也只是想要讹刘季玉一笔。我猜启明之后必定还有后手……”
“不错,只是还需要过两天才能实施。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商定,我再强留多有不妥。”
“这有何难?”
“还请孝直教我。”
“刘季玉性格暗弱,非是雄主,自然对于麾下的文武监管不强,甚至鲜有插手的动作。我东州派人士众多,久闻颍川陈启明的大名,邀请启明至府上做客,不过分吧?”
陈辰秒懂。
其实一开始他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没有人邀请的情况下,自己非要上门,这就显得有些刻意,终归会落人口舌。
如今要是有东州派的协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在法正的牵头之下,陈辰开始了成都的应酬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