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尽管放心,这个事儿交给我们俩知道该怎么做的。对了,要不要小的们顺便想个法子再作弄一下四小姐?来个狠一点儿的,也好帮公子出一口方才府上那口闷气?”
“是啊,她之前在内院对公子贸然动手令您难堪,颜面全无实属不敬,待会儿干脆小的朝她身上扔两只竹鼠吓唬吓唬她,让她还犟不犟的起来了”
“竹鼠?你说四小姐连熊都不怕会怕这玩意儿?别不是抓起来烤了吃才是!”
“姑娘家都怕老鼠的,你可别不信邪!咱们府里多老多凶的嬷嬷们,见了小拇指般大的老鼠都得吓到哭天喊地的跳起来。”
“这样啊?管用不?那得买两只比拳头大的才行!”
“两只怕是不够,四小姐那样的得找四只对了,还有牛蛙那玩意儿也够呛的,田里有的是,抓点回来备着。”
“那也一起用上,是个兔子保准都能吓得跳上树。你说是吧?公子?”
小厮们主动开始帮小主盘算整蛊计划。
萧澍忽而把手里的茶杯使劲往桌上一扣,惊得小厮们脖子一缩。
“说够没!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我要你们去作弄她了吗?我是要你俩跟在她后面盯着,大晚上的她一个姑娘家若出了什么岔子,我如何对穆家交代?”
“啊?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去保护四小姐?这倒不至于吧?凭她这身手壮实,阿金都能打趴下能出什么岔子来?人家没找上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四小姐一出拳就虎虎生风的,她还是开镖局的本身是练家子。报出名号,整个吴州城都不会有人敢为难她”
当着全府上下人的面前吃了这般丢面子的大亏,竟还上赶着护着祸首倒挺难得一见。
小厮们想莫不是自家小主被四小姐打怕了,不得已才抱佛脚示好。
这算是他们能想到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了。
当小主子再一拍桌,震得桌上茶水四溅的时候,小厮们则闭紧了嘴巴不吱声。
“废话这么多是想被扣月钱?还是想掌嘴?还有,我今日被打之事谁敢再提半句现在就给我滚,以后休想再踏回萧府大门。”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这就去!”
一听小主子恼了,小厮们拉扯着彼此,进入市集朝着穆颜的方向跟了过去。
独留萧澍一人在茶寮里坐等,面前一壶碧螺春还冒着热气,他有一口没一口暖着肚里空荡荡的五脏庙。
屋外年味浓郁,屋内品茶的客寥寥无几。
当茶寮老板得知他是萧四公子后,殷勤地好生给温着茶随时主动伺候左右。
突然对店家每每迎上来的热络态度心生一丝嘲讽。
倘若他不是萧家四公子,没有顶着贵妃娘娘亲弟的头衔。这些人还会对他如此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吗?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他姐姐们贵为大郡皇妃的身份。至今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带着一副面具,面具后究竟是人是鬼,尚不得而知。
在大郡宫中,他须待人彬彬有礼,温润谦逊,谦谦君子自居。
他自然也不能失了萧家门面,四年间在宫中日日刻板的规矩教条时刻约束着,以不至于他在进出皇宫时失了礼节,落人口实给人贻笑大方的机会。
内心则几度向往返回吴州城,跟着穆颜无忧无虑,放肆胡闹一番。
最后,竟是以残破不堪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一瞬间的挫败感,他怀疑自己存在人世间到底有何意义?
是守护者,是牺牲品,是筹码,还是一颗棋子。
那只幼鹿的死曾让他心头一根生弦被硬生生折断,但穆颜算是另一种生念的转折吗?
挨她那顿打其实根本不痛不痒的,就像吃了一副苦中带甜的汤药。
还好,她并没有对他态度骤变而打心眼儿里不当他萧家四公子。
而仅仅因为他是萧澍,还是那个她自幼便相识相伴的青梅竹马。
纵观上元节年年如此,今年却不似以往乏味。
看着来往市集赏灯的人络绎不绝与日常无异,无非市集里就是多了两三倍来往的路人。
不过他居然莫名期待她早些回来去赏灯看礼花。
指尖转着茶盏,他开始迫不及待朝窗外街道张望。
此时,茶寮正堂里传来一阵喧嚷声响。
由小渐大的嘈杂声引得他回首侧耳聆听。
“哎哟哟,我说两位军爷先稍等。看您俩也是从大郡京都远道来的上宾。小的就再费嘴皮子强调一遍,咱们这儿就是一个正儿八经营业的小茶馆,还真不是您两位口中说的那什么青楼楚馆。您若要找的那地方我知道,就在城南另一条烟花巷里头的才是青楼舞馆。两位军爷真不认路,小的可以亲自送两位过去一趟也成”
逐渐清晰的声音是来自店小二百般为难的费力解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