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还真为她捏一把汗,当观摩她轻松应对数招后才稍许放心。
穆颜与生俱来的蛮力堪称武力值爆表。
两三趟下来,两个醉汉非但没在她身上捞着半分便宜,就双双被揍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搂着那只锤子,在她身后裹紧披风冻得脸颊泛红。却仍忍不住为她暗中助威喝彩一番,解气得忘了嘴角的肿痛。
从未这般冲动兴奋甚至盖过了原先的恐惧,他激动到几乎要拍手跺脚的地步。
趁一人倒地时,终于忍不住冲上去加油添醋地多给醉汉补上两脚。
原来打架真的过瘾,怪不得她总爱叫嚣与人单挑。
先前被积怨的怒火统统报以拳脚奉还,虽说萧澍那点力道对醉汉们来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但他心里非常解气。
“臭小子还敢还手,看我把你脖子抹了!先干掉一个是一个!”
人高马大的干不过一个小姑娘家也就算了,落于人后不说,还被联合教训丢了大脸,被踩在脚下。
两醉汉简直气急不堪却也只剩下隔空喊话了。
索性转移目标先找这儿当属最弱的萧澍下手,手握地上的短刀重新要刺向他。
“住手!”
突闻一道陌生且严厉的呵斥闯进胡同里。
随后一袭白色身影从墙外闪身翻跃入胡同里,迅速将一个醉汉刺向萧澍的短刀击落,并且将其踹翻在地。
未等看清那白衣人是何人,他又冲到穆颜身前抵住迎面袭击而来的拳头。
顾不上其他,穆颜和白衣人相互联手,抵御再次朝萧澍冲来的另一人偷袭。
且不说其他,眼前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看似是来出手相助的。
萧澍看那白衣人与穆颜一高一低,相互招式配合得默契十足,白衣人时不时还低哼一句,似乎在提醒穆颜身后来袭,还招招都先护着她。
两道人影在自己眼前耍花腔的频频划过,适时头顶夜空中响起阵阵子夜轰鸣的礼花声。
抬头仰望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焰火散落夜空,将火光下两道飞跃横穿眼前的身影映衬得天衣无缝又完美契合。
他则像个无关痛痒地看戏人,目睹穆颜和那白衣人炫技。
不由心生憋闷。
若自己也会一招半式,此时是不是也能在穆颜身边配合得这般潇洒自若?
相反的是,自己差点体虚孱弱,几番命丧刀下还反被穆颜数次搭救,还要她时刻护着自己。
有了白衣人额外的辅助后,三两回合穆颜就与他合力将两大汉打得鼻青脸肿撂趴在地再也起不得身。
“咱们赢啦!”
最终两名醉汉被耗尽体力,狼狈蜷缩在地翻转着身躯吃痛闷哼连求罢手。
穆颜难掩兴奋地跳起来主动就要和白衣人击掌。
白衣人看到她半空举起来的手先是杵愣了一下,而后也不避讳大方与她击了一掌。
萧澍裹紧大红披风,在虎头帽下黑着脸紧盯她和那白衣人之间毫无隔阂的热络劲儿,直到身后有人叫唤自己才回神。
终于,萧家两名小厮领着一群衙役们举着火把赶来,此时胡同外还汇集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百姓。
汹涌而至的百姓和官兵将死胡同堵得水泄不通,比观看天上绽放的礼花还热闹。
“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报个官为何这么久啊!”
“公子,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哪儿呀!”
“连我都找不到,萧家还要你们做什么。”
“公子息怒,息怒啊四小姐着急地让咱们赶紧先去报官,就赶紧找你去了。我们想跟都跟不上呀!亏得报官路上遇上大郡宫中禁军的人,他们得知此事一块儿赶来。喏,就那位白衣服的公子最先带的头。”
在小厮们簇拥宽慰下,萧澍眼角余光将那白衣人打量了一遍。
随着火把与烟火照亮胡同的幽暗,他看白衣人的轮廓似乎很是熟悉:“你是”记忆有些久远,他整试图努力挖掘。
穆颜也在旁一番打量,才发觉白衣公子面生的很。
之前自己光顾着兴奋,却尚不知对方出手协助的来意是或善或恶?
这白衣公子约莫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比她和萧澍也年长不到哪儿去,第一眼看上去绝对不是乡野地痞,但又没有商贾的一身铜臭味。
白衣公子面容文雅,身上的白绸缎面锦袍衬得他人清清爽爽的,犀利的眼神沉静睿智俨然一副翩翩君子模样。
他头上那顶金灿灿的雕花玉冠在月下闪耀突出,第一眼印象就是个儒雅潇洒又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哥。
若是和萧澍一番比较的话,她当然还是觉得萧澍先入为主更好看些,白衣公子则赢在身子骨健朗,乍一看就身姿卓越。
不过人家出手帮了她毕竟是不争的事实,于是她没有多疑,也笑盈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