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棠对上他的眼眸,猝不及防地懵了几秒,“和我有关?”
谢韫礼点头,“你有事要忙么,可以等你忙完再谈。”
虽然不知道是要聊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但他目色潋滟,语调柔和,许疏棠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和她说话,没有任何的锋芒。
像小兔子。
可是这样的男人,明明周身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嗯。”
许疏棠跟在谢韫礼身侧,向沙发走去。
落座时,南樱想让许芝意和谢韫礼坐一起,谢韫礼却在这时问许疏棠,“要不要坐我旁边?”
“好。”
许疏棠感觉他说话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无意识地听话照办。
谢韫礼毕竟算是客人,许鸿安把最宽敞的沙发让了出来,谢韫礼却径直走向左侧的沙发,绅士地请许疏棠先坐。
许疏棠坐下后,谢韫礼方才在她身侧坐下。
这个沙发是三人座,谢韫礼没有挨着她坐,也没有远着她坐,他们中间,只隔开了半座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既不显得过于亲昵,也不至于太过疏远。
许鸿安坐在主人位上,南樱只好带着许芝意坐在最宽的那张沙发上。
许芝意不情不愿地坐下来,心底思绪纷杂。
刚才韫礼哥哥对许疏棠说的那句别来无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了吗?
还有现在,为什么要让许疏棠留下来一起谈事情?
南樱低声催促,“还不快和你韫礼哥哥打个招呼。”
许芝意回过神来,看向谢韫礼,牢记母亲刚才的叮嘱,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温婉端方的笑容,“韫礼哥哥,晚上好。”
她的声音温柔甜美,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出于礼貌,谢韫礼这才抬眼看向许芝意,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情绪,“这位是?”
南樱抓住时机,笑着夸起了许芝意,“这孩子刚在国外结束学业回来,过两天我们准备让她进集团工作,接替我的位子。”
南樱的言外之意,是想暗示谢韫礼,芝意不止学业上比疏棠出色,更是许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在她心里,芝意虽然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只有她南樱认可的,才能是许家真正的女儿。
“嗯。”
“我们芝意各方面条件都是很优秀,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许小姐,很优秀。”谢韫礼语气平淡地夸了一句后,随后看向许疏棠,“不如叔叔阿姨和我多说说疏棠的事情,我想对她有更多的了解。”
南樱尴尬地笑了笑,“韫礼,你想了解什么?”
她没想到,谢韫礼会突然对许疏棠如此感兴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疏棠回许家这五年,过得怎么样,在哪儿读的大学,平时的兴许爱好是什么?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每年生日都是怎么过的?过年的红包是你们给了多少,毕业后在哪里工作……”谢韫礼想到什么说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都不给南樱回答的机会。
他其实根本没指望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只是想压一压那已经倾斜多年的天平。
南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些问题,她很多都答不上来。
她甚至都没记下来,他究竟问了几个问题。
许疏棠回许家这五年,她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她的生活细节,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花厅内一时间陷入难熬的静寂。
谢韫礼皱了皱眉,“叔叔阿姨,你们对疏棠似乎不太了解。”
南樱连忙解释,“韫礼,我们平时工作都太忙了,对疏棠确实有些疏忽。”
谢韫礼不以为然,“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家人。”
许芝意坐在一旁,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她觉得谢韫礼对许疏棠的关注太多了,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许芝意咬了咬嘴唇,插话道,“韫礼哥哥,疏棠妹妹平时都挺独立的……”
谢韫礼看了许芝意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独立并不代表不需要关心,不想要关心。”
“疏棠京大毕业,平时的兴趣爱好……”南樱说到一半,向许鸿安求助,许鸿安也是一阵沉默,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其实,一个女儿已经够耗费他的心神了,每天还要忙着集团里的事情,实在没有精力再多关心另一个女儿。
疏棠很懂事,没有吵着闹着要他买东西给她,要他抽出时间来陪她。
他以为她想要什么,应该会和阿樱说的,怎么连阿樱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韫礼带着几分烦躁,“既然二位什么都不了解,我也只好自己问问疏棠。”
南樱瞧着这未来女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感觉他好像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