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
他猫在大饭厅门口,但凡有绿皮解放驶来,立马迎上去,寻寻觅觅,很遗憾的是,一车又一车,总没有。
他只将新生们送到迊新站里面,做些必要指导,随后就出来,继续等。
临近中午,又一辆带篷布的绿皮解放驶来,蹲在地上的李建昆赶忙起身,不嫌繁琐地迎上去。
“啪嗒!”
后斗打开。
跳下一位接车的老生,瞅了眼李建昆的袖章,对他点头示意。
“来来,都慢点哈,女同志跳不下来的,互相扶一下。”
李建昆帮忙接行李,眼神不停扫视过车棚下的人头,在每张脸上停留不超过一秒。
不会有认错的可能,那是一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啊,哪怕再来一世又如何?
忽然,他眼神猛地定格!
刹那间,心头所有的激荡,平息下来,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你,终于来了。
一股酸楚,涌向鼻尖,眼眶有些湿润。
李建昆贪婪地打量着她,似乎要夺回曾经失去的那些时间,不够,看不够!
即便她如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个头中等,一米六二三的样子。
有一张精致小巧的鹅蛋脸,眉毛细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小鼻尖些许上翘,厚薄适宜的嘴唇,许是舟车劳顿,有些泛白。
理着整齐利落的学生头,发丝光滑柔顺,正好齐肩。
穿一件略厚的粗布白衬衫,配肥大的青布裤子,好嘛,将姣好的身材遮掩得严严实实。
天气仍很燥热,闷在车棚里侧,姑娘捂出一头汗,点点晶莹缀在脸上和发丝间,脸蛋粉扑扑的。
李建昆望着她的窘态,又很不地道地笑起来,在心里说了声:
你好啊,沈红衣。
很高兴重新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