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什么澡?换什么衣服?我看你挺喜欢这身行头的,为了这样的生活,不是连家人都能抛弃吗?那就继续穿着吧,先给家里人做检讨,做完检讨后……”
江晚荆说着,转头看向明珠:“妈,你一会去前面菜市场,找那种专卖这种奶奶衣服的摊子,给江晚星挑上几身,她喜欢。”
明珠一听,立刻摆手:“我可不行啊,我一会有事的,我不能去买。”
她儿子都已经这么不做人了,接下来这得罪人的事儿,她可不干!
江晚荆目光又落到江姗身上,江姗立刻移开视线,小嫂子都不干的事,肯定不是好事,她也不去。
最终还是江岁淡定的道:“我去买,一定给她多买几身这种衣服,让她穿到这辈子看到这种衣服,就犯恶心,让她好的不学,偏学她小姑没眼光!”
江姗无语:“怎么……这种事还能捎上我?”
“你说呢?”
江姗不敢说话了。
江晚星低垂着脑袋,红着眼眶,也不敢反驳。
江晚荆看向她:“你高中毕业之前,家里只供你吃喝,剩下的,你什么都不必惦记,与你无关。任何选择,都是有代价的,只是分好坏罢了,你不小了,所以也必须知道,你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你该承担的代价,你有异议吗?”
江晚星咬唇,摇了摇头,“没有。”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选错了,本来父母阻拦她的时候,她若能听进去父母的劝告,或许不会承受后来的苦果,可她不听劝。
如果后来堂哥来孟家找自己的时候,自己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回家并认错,也能避开那些孟家的肮脏心思,可她偏偏又没抓住。
事到如今这一切,可不就是……她咎由自取吗?
她没有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江晚荆以她为例,看着家里的几个姑娘,其中也包括年纪比他小,辈分却比他高一倍的大爷爷家的闺女江月,一脸严肃的警告。
“谈恋爱可以,但要擦亮眼睛,不要被对方一时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能够改变一个劣根性的男人,甚至不惜浪费自己的时间,去陪对方耗,那没意义。
看上了谁,就回来大大方方的跟家里说,家里人会帮你们考察,若这人值得交往,家里都会支持你们的,可若这人不配,你们也不必浪费这时间。
江晚星这事,若再有发生,谁找了这样吸血的家庭,谁就老老实实的嫁过去,受一辈子的苦去,别指望家里再出面,我们丢不起这人!都听到了吧。”
几个姑娘都连连点头。
江晚荆觉得自己废话说的,真是口干舌燥,喝了两口母亲亲自冲泡的灵泉水茶后,就恭恭敬敬的跟家里长辈们告了别,先回单位去了。
江岁也没闲着,让康诚之开车带她去了就近的菜市场,真找了个小摊位,批发了几十件土里土气的衣服,回来交给了江晚星。
江晚星哭着接过,自作孽不可活,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谈恋爱了,毕竟跟一个人谈恋爱后,要面对的,可是对方一整个家庭,她只这一次,就被孟家人的德性给管过来了。
以后家里人不让嫁的男人,她一定听劝。
很快,热热闹闹的千禧年来临了。
中国也进入了飞速发展的阶段,明珠每天更忙了,忙着天南海北的飞着赚钱,忙着抽出一切时间,回来陪伴她家江铎,偶尔也分点时间,给自己的三个崽子。
毕竟偶尔带着三小只一起出门逛街,回头率很高,还是很自豪的。
另外几家也一样,忙忙碌碌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当然,大家每个周,都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聚一聚。
也是在这一年,他们这个大家庭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康诚之陪着老爷子下完棋后,老爷子说有些困,想睡一觉。
康诚之便没多打扰,先去了岳父母家。
半下午的时候,他约莫着爷爷该醒了,正准备去陪爷爷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是爷爷的保姆打来的。
平常爷爷下午两点半左右就会起床,可今天都三点了,也没见爷爷的动静,她就去敲了敲爷爷房门,半天没人应声,她有些担心,推开门进去,就见爷爷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已经走了。
接到电话,康诚之当时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沙发上的田红袖看到他这反应,问怎么了。
他声音哽咽:“妈,爷爷没了。”
田红袖脸色都僵住了,随即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已经近百岁的爷爷,走得很安详,他紧闭着双眸的容颜上,唇角甚至带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他的三个儿子,亲手为他换了寿衣,满地的儿孙曾孙跪满了房间,哭声此起彼伏。
江守信抚摸着父亲的脸,落泪,过了足有半分钟后,才对众人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