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进了府衙时,京府尹和衙役们正守在院子里的箱笼中仔细观察。
旁边还有几位典当行的师傅在,各个拿了专业的物件在比量商议,好似在估算那物件都是多少钱。
有人看到叶轻悠出现,立即轻轻碰了下府尹。
府尹见到叶轻悠,立即上前行了礼,还给花嬷嬷也拱手请了安。
“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问了也不肯说,这抓到匪贼的速度倒是够快的,不知道那幕后是何人?”
叶轻悠一边说着,一边瞄向了箱子里。
可这不瞄还好,一瞄吓一大跳。
这箱子里都是什么破烂儿东西?根本不是她的嫁妆啊!
她惊的立即走近去看,嘴巴翕动半晌都说不出话。
京府尹看她这幅态度,连忙说道,“是那些匪贼知道殿下都出动了警备肆,连夜就来自首了……但这物件他们说,一丁点儿都没换过,就连箱子都没打开过,全都搬来了。”
但就这么一堆破烂玩意儿,值得四殿下让警备总督出马?京府尹还以为是自己眼拙,所以才从典当行找来了几个古玩大拿。
“这不是我的嫁妆,这都是假的!”叶轻悠挨个翻翻,只有一些零散的物件是她的!
而且这装嫁妆的箱子也是,唯独里面的东西变了!
花嬷嬷没见过叶轻悠的嫁妆,但是见过龚三娘的嫁妆册子,她拿出来核对,大部分都对不上。
“那些贼呢,难道京府尹不严审一番?”花嬷嬷脸色也十分难看。
京府尹束手点头,“审过了,连老巢都派人去搜过了,就这些东西……”
所以是叶轻悠的嫁妆本来就假货一堆,还是被人给调换了?京府尹还真的拿捏不准了。
叶轻悠连连点头,“这一定是被调换了!春棠,你陪着花嬷嬷按照册子上的数出来。”
春棠立即领命,协同花嬷嬷去办。
京府尹则把叶轻悠请到了屋内,“其实也不见得是匪贼说谎,毕竟这嫁妆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
他就差直接指出叶菁之把嫁妆偷偷买了,故意拿假货充数。
叶轻悠却不认同,“我大哥虽然不着调,但他还不会这么费力,就算想昧下一些,也会空着箱子回来来说把银子都花了,爱咋咋地……”
她这些年太了解叶菁之的做事风格,完全和叶明远一样,哪怕是把不该花的银子全花了,也能理直气壮。
京府尹:“……”
这真是亲妹妹,说话一点儿不需要谦逊。
“可是听说,您的那位大姐姐……”
“陈郡王府还回来一些,但不多,甚至还为此添了不少物件,应该与他们关系也不大。”叶轻悠讨厌叶轻瑶,但她不会为此去栽赃。
“那这事儿总得结案吧?”京府尹也额头发疼,“这案子如若不给个答案,本官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没查出假货来源,您难道想直接交差?”叶轻悠不同意,“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事儿必须一查到底!”
京府尹吸了吸鼻子,“您确定要查?其实如若不查,本官也可以让这些见过的人闭嘴不提。”
叶轻悠蹙眉,这话是何意?
她与京府尹对视,恍然明白,“您是觉得,这假货是我故意塞进去充数的,咬着牙齿不肯认吗?”
这事儿听起来实在侮辱。
叶轻悠瞬时就怒了,“民女尊您是府尹大人,所以说话才一直客客气气,但不代表您可以肆意污蔑,做任何的判断都需要有证据。”
京府尹讪讪,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若她不是洛宁王的未婚妻,他根本都不屑搭理。
“所以小娘子是咬死不肯结案了?”他也没了耐心。
叶轻悠立即点头,“民女绝不妥协,更不会认!”
“我劝您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京府尹淡淡。
叶轻悠冷哼,“您想让民女忍了这委屈?那可是我母亲遗留下来的物件,不单单是嫁妆!”
“行,那就把这些东西都扣下吧,查到真凶之后,再一并还给小娘子。”京府尹离开屋子,立即吩咐所有人停手。
花嬷嬷和春棠也被撵了一边去,看到叶轻悠从屋中出来,立即上前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轻悠简单说了两句,花嬷嬷都脸色难堪。
“哪有这么排揎旁人的?这京府尹胆子可够大的!”
“他是新上任的吧?叫什么?”叶轻悠来时才发现,京府尹已经换了人。
花嬷嬷对此也不清楚,春棠更不知道。
叶轻悠也不多问,立即带着人离开府衙上了马车。
她又问起文成,“这府尹的来历你可知道?”
文成常年混迹在外,消息比她们宅门里的灵通多了。
“从东南省边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