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连忙摇头,“不是太后找您,是内务府。”
“内务府?关我何事?”叶轻悠纳闷,她和内务府能有什么瓜葛?
陈坚吸了吸鼻子,“还不是咱们殿下手太狠,把龚家的人都给抓了,茶叶、丝绸和皮草的供奉全空着,他们找不到人供货,娘娘们要的物件没材料啊!”
叶轻悠:“???”
“内务府再招接手的不就行了么?难不成龚家倒了,这丝绸茶叶和皮草就没人弄了?没得怪罪在我身上。”她虽然有接手的心思,但可不想认这个账。
“所以您不肯去?”陈坚得要个准信儿。
叶轻悠立即摇头,“不去,咱们小家小业,做不了那么大的生意。”她已经在瞄着龚家产业,没有兴趣再搞什么朝廷供奉的事。
何况宇文宴都已经出了狠手,她若接过来,还不被人唾骂故意设局?
虽然那供奉的银子很馋人,她想了想还是得放弃。
陈坚心中有数,立即派人去给宫中回信儿。
陈坚刚刚走,常嬷嬷又来了,“是礼部的方大人来见,要说给贵妃娘娘挪棺的事。”
这是眼前第一个大事,叶轻悠也一直都在盯着。
毕竟大办开棺让人心虚,因为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他自己?”叶轻悠知道来的人是方子善。
她也许久没见过方子善,之前二人交集颇多时,还是她在大牢呢。
常嬷嬷道,“只有方大人带了个随从,没有别人。”
“那就直接请到正院吧。”叶轻悠总不能在账房院落接待,颇有怠慢。
常嬷嬷去请人时,她则让春棠拿了一套正规衣装,简单的捯饬了下。
也没让方子善等候太久,叶轻悠便去见他了。
“许久不见,已要称呼为王妃,大婚之时在下也来添了喜,只是人太多了,没能与王妃说上话。”
方子善虽然官职不高,但毕竟出身不错。他能得到邀请的喜帖也不为过。
“您都直接说了添过喜,哪能不得个回礼?中午就在王府吃点儿,让药膳阁送来。”叶轻悠笑着让红苕去吩咐了。
方子善嘿嘿一笑,“王妃大善,就知道我偏爱这张嘴。”
“礼部都把您给派来了,事情有定论了?”叶轻悠直接问起最关心的事,眼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方子善点了点头,“陛下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可现在是宗祠不肯点头答应,这背后应该也有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
“事情僵持在这里,今日陛下一早又当朝让人给意见。可这事儿谁能说不行?就连老亲王那边也要被说通了。”
“既然说通了,那就办呗,宫里定下日子了吗?”叶轻悠故作平淡如水,心里早就沸腾开花。
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怎么梁帝还不依不饶?
若是那棺材被挖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乐子可就太大了!
方子善幽幽,“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一,那是贵妃娘娘的生辰。”
“有什么需要洛宁王府做的?方大人不妨直说。”叶轻悠怎能看不出他欲言又止。
“嘿嘿,这自然都是我们去忙碌,哪能让王妃帮衬?只是所有人都在好奇,陛下为何执意大办?如今所有人都摸不透陛下心思啊。”方子善貌似十分随意的八卦,眼神可没离开叶轻悠。
“特别是今日朝堂,有人弹劾洛宁王殿下弑杀过重,前阵子他要查京府衙,那一连串又给砍了七八个。”
叶轻悠:“???”
她还真的不知道。
因为宇文宴这段日子按时出门,也按时回家,两个人游乐嬉笑十分欢畅,根本看不出他又做刽子手了啊!
“弹劾他弑杀过重,意思是燕妃不该被提为燕贵妃?”
方子善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那不是故意与陛下对着干么,陛下能同意才见鬼了。”叶轻悠真不懂这些文人心思,明明知道梁帝是个顺毛驴,还偏要硬来。
“谁说不是呢。”方子善笑眯眯地附和。
“眼下距离九月初一也没多远的日子了,那就辛苦方大人了?”叶轻悠看他云山雾罩,就是不肯切入正题。
方子善一看叶轻悠有了赶人的意思?
“其实是我们尚书大人给了话,希望殿下能劝一劝,燕贵妃的名号得了就是,只是宗祠给个金典文书,十分简单。开棺大办的事,是不是就算了?”
他直接撇出了“尚书”,那正是潘思升的大哥潘景琛。
叶轻悠端起的茶碗又撂下,“凭什么?”
“什么、什么凭什么?”方子善没懂。
叶轻悠冷哼,“凭什么殿下要娶劝,而且还要委屈母妃不大办?陛下都觉得理应如此,说明母妃劳苦功高。我是真不明白,他潘景琛为何非要从中作梗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