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贳闻言勃然大怒,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老妖婆,我要把你的皮肉一层层活扒,喂天上的秃鹰!”
“哈哈哈,野种真是不自量力……”嫪婼听他这话直笑得直不起腰,她赤脚踩在祭台上走出帘子,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手鼓,轻轻一摇。
手敲在鼓上,发出一声声敲击声。
嫪贳瞬间感觉到肚子传来一下剧烈的疼痛,他跪倒在地,捂着肚子神情痛苦。
不过一瞬之间,他肚子里似有东西因为鼓声一阵阵剧烈疼痛,鼓声越密,他的疼就越重,他面色苍白,满脸虚汗,“你什么时候下的蛊!”
“你真的以为只有你和你娘知道你那间屋子里有密道吗?”嫪婼反问,话间狠辣,“我早就知道有密道,我留到如今就是等你们母子来!
我将你安排在那里,就是想让你来去自由,本想看看那个贱人什么时候来,却不想老天待我不薄,那贱人早早便死了哈哈哈……”她笑声妖冶中含着尖利,听在耳里只觉诡异。
洛疏姣只觉毛骨悚然,如今嫪婼占上风,他们出去的希望渺茫。
宋听檐看着嫪婼,开口淡道,“倒是叫我小瞧了这些乌古族人,确有几分小聪明。”
贺浮见这般情形,连忙低声问道,“公子,这嫪贳若是被抓了,只怕也就轮到我们了,我们应该如何办?”
这嫪贳虽然古怪,但比起嫪婼,勉强可以算是他们的同盟,应当不至于要杀他们。
宋听檐根本没有置于险地的生死之忧,他看着外面,如同坐看斗兽一般,“不急,一个满心想要报仇的人不会只做这些。”
贺浮却是担忧至极,被捆着的手慢慢发青,背脊直冒汗。
他做不到公子这般坦然,毕竟这刀子已经快要落到脖子根了。
远处祭台上,嫪婼手中的手鼓快速摇动。
嫪贳倒地哀吟,不住蜷缩起身子翻滚。
嫪婼欣赏他这般垂死挣扎的模样,笑得越发开怀,“把他带下来,我要好好折磨这个野种,叫那个贱人后悔留下自己的种!”
男族人纷纷上前欲要擒拿嫪贳,忽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族……族长,她怎么了?”
众人看向嫪婼,皆是惊愕。
嫪婼身旁的老婆子,也是慌了神,“族长,您……您……”
嫪婼见他们不听命令,勃然大怒,伸手指向他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可一抬手,她便发现自己的手上布满了皱纹。
下一刻,她感觉身上肌肤一阵阵刺痛,她抬手细看却全是松弛皱纹,吹弹可破的肌肤变得干枯瘦弱,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她心中惊恐,当即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了松软下垂的皮肤,而她垂落下来的乌发也掺了白。
她一下子从明艳的美人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妇。
她当即去挡自己的脸,惊慌失措至极,“怎么会这样,我明明青春永驻,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下头的人不明所以,以为是天罚瞬间乱了,两个老婆子分别上前扶住嫪婼,“族长莫急!”
混乱之中,却听一阵大笑声,她们低头看去,就见嫪贳捂着肚子一边痛苦,一边还要笑,“老妖婆,你以为我会蠢到只下一次蛊吗?
我这几年来,在乌古族外来回了多少趟,便是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真庆幸你对自己这张脸分外看重,才让我有了机会,你们采取炼回春之蛊的虫类和草药,我早早就在上头做了手脚,我每次只下一点点,为的就是今天!”他勉强直起身子,强忍着疼痛,阴森笑道,“你体内的蛊虫很快就会蚕食你的气血,吸干你的精气,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具丑陋不堪的干尸,真是可怜!”
“住口!”嫪婼开口呵斥,却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苍老了数倍,连吼叫都颇为吃力。
她慌乱至极,推搡着身旁的老妇,“去!去拿蛊来,快去!”
老婆子吓得连忙跌跌撞撞去取。
嫪贳眼中阴厉,转头看向围着他的乌古族人,“她身上的蛊是前乌古族长炼出来的蛊王,没有解法,此等罪人只会全身溃烂而死!
你们若是想要活命,就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新任族长!”
众乌古族人闻言瞬间鸦雀无声,见如今这局势也不敢动手。
嫪婼也不开口阻止,她的愤怒平息下来,听到嫪贳的话瞬间镇定过来,站在祭台之上俯视他,声音难以压制的苍老,却格外威严吓人,“正好,我也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临阵背主?”
这话间,威胁之意极重,所有乌古族人不自觉胆战,自然想到嫪婼的手段。
片刻的安静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一个男族人一脚跃出了人群,伸手就要去抓嫪贳,“族长之令,何人敢不听!”
男族人一开口,所有人也不敢再犹豫不决,纷纷站出来,欲要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