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乎摆在其中,显得格外可口。
宋听檐视线落在清茶团子上微微一顿,片刻后,他心中似有意外。
‘清茶团子?’
夭枝听到他的心声,自然知道他心中起了疑惑。
可夭枝不怕,凡人是绝对不会想到会有听心镯此等法器。
“我今日在街上逛着,无意间发现这乡间小食,小铺子生意极好,想来味道也地道,便特意买来给殿下尝一尝。”
宋听檐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道,‘好巧。’
夭枝闻言也不担心,反正他这等理智之人,应当是做梦都不可能猜到她能听见他的心声。
果然,片刻的安静之后,宋听檐温和开口,“多谢夭姑娘记挂我。”
夭枝听见瞬间高兴起来,总归是扭转了些印象。
“殿下快尝尝。”她伸手去拿食盒里的清茶团子,却抓到了他的手指,指间传来温润凉意。
是他正要伸手拿。
她下意识一顿,当即收回了手。
宋听檐见状便也收回。
她当即又伸手摸向旁边的茶壶,笑着开口,“我替殿下斟茶……”可同时又碰到了他的手。
这一回是抓得结结实实,掌心触上他的手,感觉到他节骨分明的手,她下意识一摸,连带衣袖上的纹路都分外清晰。
原来是他也想斟茶,只不过是想着替她斟茶。
宋听檐的手顿在原地。
夭枝当即收回手,却打落放在一旁的盒盖。
盒盖“啪嗒”一声再次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安静拘束。
这一而再,再而三,连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来故意占人便宜的。
果然片刻的安静后,宋听檐笑言,“姑娘还是摘了帕子罢,免得总摸来摸去。”
什么摸来摸去!
用辞太污蔑了!
夭枝觉得他话里有话,他必然是意有所指!
她恼得当即摘了手帕,却不想他就坐在一旁,这般直对上了他的面容。
他眉眼微染温和笑意,容色惑人至极,似晨间一缕雾气萦绕山间,似水光雾色流转于碧玉中般清透,竟是比这盛日下湖面波动的耀眼水光更显潋滟。
她一时看失了神,回神后当即退后一些,“殿下莫要误会,只是蒙着眼一时没了准头,并不是故意要摸你。”
宋听檐闻言温和笑起,拿过茶盏替她斟茶。
夭枝下意识落在他倒茶的手上,果真是很好看,也难免惹人觊觎,他这般养尊处优,想来是没有一处不好看的。
古话说得好,窗户纸捅破了就显得过于直白,就像是她费尽心思造就巧合一般。
宋听檐唇角微微一弯,似含笑非笑,将茶盏摆到她面前,“夭姑娘坐下说话。”
他显然没信。
夭枝欲哭无泪,这下是洗脱不了重色之名了。
宋听檐微微抬眼,似乎才注意到她手上戴着的镯子,“这新戴的玉镯很是好看,是那日酆大人送的吗?”
夭枝摇头,随口胡诌,“是我自己买的。”
宋听檐似眼含轻惑,“可在乌古族时,我们所有的东西全被搜出来烧了,一路同行也未曾见姑娘买过东西?”
夭枝没想到他这般心细,她从来都是以衣袖遮掩,未曾露出。
她下意识伸手遮掩腕中的玉镯,可反应过来才想到只是一个玉镯,他又怎么可能想到什么。
她思索片刻,竟是找不到可以说买这玉镯的时机,毕竟她今日才自行出府。
说是酆惕送的,最是好说辞,却不防他先问出来,阻了这说辞,只能含糊道,“是方才在街上等常坻数花盆时瞧见的,见好看便就自己买下了。”
宋听檐并没有说话,可下一刻,夭枝却听到了他心中慢悠悠的心声。
‘一个玉镯她为何不说实话?明明几日前就戴着了。
又是何人给她的,她明明未曾接触过旁人。’
夭枝闻言心中一凛,不曾想他竟这般心思缜密,连一个无关紧要的玉镯都早早注意到。
她动作莫名有些僵硬,只觉防不胜防,他连随口一问都是试探,叫她如何不紧张?
她下意识慌了神,可宋听檐偏偏没有开口再问,她也无法开口解释。
她暗自等了半响,他竟是真的不开口问,而是拿起食盒中的清茶团子,薄唇微启咬下,笑着温和夸赞,“这小食做得很好吃,多谢夭姑娘记挂我。”
他这竟是揭过不提了。
夭枝突然觉着,听见他心中所想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她知道他起疑,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宋听檐吃过之后,心中便欲饮茶。
“渴了罢?”夭枝便拿起茶壶,替他斟茶,“殿下,我们相识这般久,你还这般客气,倒像是我与殿下未曾交心。”她说着将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