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偷看的?真是怪哉。”
她散漫地一摇头,转身回到衍霄道君身边,重新抓住他的手,就这么搅完事拍拍屁股走了。
老者:“……”
男修当即压低声音:“师父,不如我这就去把那女人……”
老者摆手:“你们二人先下去。”
“我们……”
“怕什么?就算露了馅也无妨。将他们杀了就是。如今咱们还怕正道追杀吗?”
“师父说得不错!”男修双眼一亮,带着女修往下走去。
“我叫萧涛,这是我的师妹莫秀……”
“坐,一并坐吧。”吴师兄出声招呼,却抬眸又朝楼上看了一眼,“你们师父怎么不一同下来呢?”
这厢已经聊上了。
那厢祝黛灵刚关上门,将手中的吃食搁到桌上,笑道:“方才松开了师尊的手,师尊竟然没有独自离开,我心里很欢喜呢。”
衍霄道君不熟悉屋内的环境,祝黛灵松手后,他便立在那里动也不动,显得无依也无靠。
此时听见祝黛灵的话,他才动了动唇:“师尊?”
祝黛灵歪头:“嗯。私底下自是仍要尊敬师尊,仍这样叫的。”
衍霄道君也没说什么。
祝黛灵拉着他到桌边坐下,拆了吃食外头裹住的油纸,又捉住他的手指,细细摸索到食物。
“喏,都在此处了。”
百年前的时空,似与这一刻交错了。
年轻时的衍霄道君也曾这样与她坐在一处享用食物。
那时,她还细细摸过了他脸颊边的骨头。
那仅仅只印刻入记忆中的,属于百年前衍霄道君的情绪,此时于脏腑间反复描刻,最终汹涌地汇入血液。
他竟生出个怪异的念头。
——终于是轮到眼下的他了。
祝黛灵咬着蓼花糖,也往他唇边塞了一块,道:“将师尊绑到这里来,我以为师尊会生我的气。师尊着实性情温柔。”
衍霄道君咬住糖块。
也不知是不是甜得过了分,反泛起了涩意。
他细细咀嚼,咽下,道:“我温柔?”
“嗯。”
“你怎知我没有生气呢?”
“嗯?若师尊生气就是这样,连一句骂声也无,怎么算得生气?”
衍霄道君垂下了脸,缓声道:“是因为还不够。”
“嗯?”祝黛灵停顿片刻,细细品味了下他这句话。怎么?是觉得她也没有多过分?
衍霄道君嘴里泛起更强烈的涩意。
所有人都认为他脾气好,亦有自我的坚持,如他这样的人,恪守底线,绝不会越过线去。
随安平也是这样想的。最后,他亲手杀了随安平。
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非好性情,只是他的心中有一把尺。
在未抵达某个刻度时,一切便都算不得什么。
他擦了擦手,道了声:“好吃。”
祝黛灵都微微怔了怔,他似乎一改先前装睡时不愿面对的消极姿态了。
她勾唇笑道:“那师尊日后,还是我的师尊么?”
衍霄道君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是。”
他顿了下,突地说了句:“你既然选择拜在我的门下,而早前我让你另选他人为师,你亦不肯放弃。既如此……我便依旧要履行为师的职责。”
祝黛灵哑然。
怎么会有人正经老实到这种份儿上?
楼下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紧跟着是大喊:“救命,救命,仙人救我……”
而后有人厉喝:“邪修!是邪修!”
祝黛灵起身推门出去。
衍霄道君摸索两下桌椅的方位,也跟着起了身。
楼下大堂中已经乱作了一团。
跟随老者的男修将余掌柜抓在手中,笑道:“没想到这就被你们识破了。”
正道修士气得双眼通红:“快放下他!”
“放下?乃是上好的血包啊,为何放下?”男修大笑。
老者立在二楼栏杆上,张开双臂,一股无形之力霎时覆盖了整个酒肆。
他垂眸,冷淡道:“你们自身都难保,还去在意旁人作甚?”
“邪修猖狂!邪修猖狂!”那几个正道修士大抵是不擅骂人,只气得将这四字连说了好几遍。
“不错,猖狂!自今日起,我们都不必躲藏了。”老者语气坚毅,“你们连我两个徒儿都不是对手,还想去捉拿祝黛灵?简直笑话!今日我无药道人便先替她,解决了你们!”
“无药道人……”
“怎么可能?我听师长说他几十年前就死了!”
“他手段狠辣,常以稚子练邪功。遇见他的修士,痛苦而亡,药石罔医。才得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