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是邪修?探子岂敢欺骗孤!!!”
国君接连开口,面色发紧。
他到底也还有些见识,知晓那修真界中大宗门是很了不得的。
然而国师比他更有见识,当即语气平和道:“此为防御阵法,只守而不攻,由此可见纵使是大宗门的人,也并非是修为高深的大能。若是那些个老东西,早该直接杀上门来了。”
他道:“多半是宗门里的年轻弟子,正是气盛时,这才出手相帮了舜国。”
国君听得一颗心渐渐回落。
“国师……”他的目光转回来,“国师何故一直低头?”
国师没说话。
国君心中隐隐发毛,低低又唤了声:“国师?”
风长贯而入,从二人间掠过。
直吹得国君浑身汗毛直立。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走近了一步,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一边压低脊背,试图去探看国师的面容神情。
在将将要凑近的时候。
国师突然出手按住了他的背,国君还未回神,人已经跌坐到了地上。
且听国师闷声道:“只是还有些不大适应罢了。”
这次他的声音里多了点笑意。
国君战战兢兢抬头,却见国师清俊的面庞上,长出了两排细密的牙齿。
牙齿……牙齿怎么会长在脸上呢?
国君扒着地上的厚毯,连滚带爬地往后面蹭,一边躲,一边厉声道:“鬼!鬼!”
国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哈哈笑道:“鬼?凡人岂敢如此轻慢?”
“不是你们请了本座来吗?”他弯腰低头,靠近了国君,“只是这人类身躯着实狭小,有些安放不下本座。”
国君彻底软了双腿:“神……神?”
国师转过身去,抬起头:“这祭坛太小。”他一脚踹翻了大鼎,鼎中的牛羊肉滚了出来。
他扭头:“我要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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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国士兵抱紧了怀中的兵器,问同袍:“那乌云怎么飘回到我们这里来了?”
他的同袍也抱紧了兵器,瑟瑟发抖:“不、不知。”
他们回头朝王帐看去,企图从那厢获得些许底气与勇气。
此时帘帐动,有两个士兵被送了进去。
帐壁上骤然映出一道庞大的影子。
庞大的影子,吃掉了士兵的影子。
他们听见一声极短促的叫声,而后便没了动静。
他们不禁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是神吗?”
“国师说是神,便是神了。”
“神好可怕。”
“嘘。”
简短对话过后,他们回转去看,那回笼到营地上空的乌云,已经消散了不少。
“蒙神庇佑。”
“我就说,国师是不会出错的。”
他们又露出了笑容。
而彼时借幽魂作掩盖的祝黛灵三人,方才落了地。
衍霄道君施了障身之术,他们在营地间自由游走,却无一个凡人发现。
“啊,好大一个魔。”祝黛灵轻声感叹。
他们在王帐外停下了脚步。
所幸伏山先前已经见过,此时倒也不至于怎么失态。他只是油然而生一股本能的恐惧。他不由朝那位“衍霄道君”看了看。
他是祝仙师的师尊,自然应当更为强大。
伏山往他的方向靠得更拢,但那恐惧感不减反增,没有一丝安心。
想是那魔太可怖的缘故。
伏山将腰间的佩刀抓得更紧。
王帐内。
国君端坐在位置上,人看似还在,魂儿却像是走了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他脸色一片灰白,与那些被施了巫术的舜国士兵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您、您……吃够了吗?”他问主位上的人。
国师姿势狂放地屈腿而坐,人类的纤细身躯,却有着一个极高大巍峨的影子。
这道影子将国君的影子一并笼罩在其中,使他动弹不得,坐在那里如一座泥塑。
“不够,昔日有人向本座请求,曾以一座城池为贡品。”国师缓声道。
国君眼前阵阵发黑:“那您要……吃掉整个军营吗?那源国又拿什么来与舜国抗衡呢?”
国师嘴角一勾,给他出了个主意:“待到舜国士兵也死光了,你又何须抗衡呢?”
国君听见这话,只觉得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哆嗦道:“可没了源国与舜国,还有邑国、姜国……”
“那与本座何干?”国师说罢,突然站起身来,不耐地甩掉了脚上的长靴,话音一转道:“不过眼下,倒免了他们一死。”
他拔高了声音:“什么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