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姑娘有所不知,那日在树林里,你与席间那位公子翻云覆雨离开后,却不小心将这帕子落在了原地。在下好心将这帕子捡起,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见到姑娘,亲手将这帕子还给姑娘。
看来这老天还真是有眼,今日在这晚宴上,在下竟真的见到了姑娘,这帕子上带着姑娘的体香,在下可是日日将它贴身收着,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便仿佛融为一体一般了。”
柳沐倾是皱着眉头听完这话的,她只写信让这人当众揭穿此事,没想到他竟将此事描述得这般恶心透顶!
不止柳沐倾觉得恶心,在场众人也纷纷拧着眉头,看向那公子的眼神满是厌恶与嫌弃。
甚至已经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可见是真被恶心到了。
不过恶心归恶心,该配合的时候柳沐倾也不含糊。
只见她十分不解地看着那公子:“等等,你方才说什么?你说若萱妹妹与席间那位公子?莫不是那位公子此时也正在此处?”
柳沐倾此话一出,在场的诸位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个个东张西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测着那位与若萱在树林里苟且的男子究竟是谁。
林业更是觉得天灵盖被击中一番,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素瑾也是瞬间变了脸色,她暗自攥着手心:不行,绝不能让旁人知晓此事与业儿有关。
她焦急地看向林舟,眼神带着无声的祈求,眼下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林舟了。
林舟又怎会不明白?
不止素瑾不想林业被牵扯进来,他这个做父亲的更是无法容忍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名声受辱。
见那男子还要继续说些什么,林舟用力一拍席案,厉声呵斥起来:“都住嘴!此乃武安侯府,岂容你们这些人在此胡作非为!”
林霄渝见状,又十分合时宜地站了出来:“父亲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事关武安侯府,才更应当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且若萱妹妹既未曾做过那些苟且之事,父亲又何需担心?”
林舟恼怒地瞪着林霄渝。
他原本只觉得这个儿子整日沉迷于女色,是个扶不上墙的窝囊废,今日才发现此子不仅不学无术,还格外蠢笨!
老夫人也是怒不可遏:“霄渝,你怎可忤逆你父亲的话?还不快些闭嘴!”
见两人这般为林业遮掩,林霄渝心中更是一片冷意。
他讽刺一笑道:“祖母说这话可真是冤枉孙儿了,孙儿一向敬重父亲与祖母,又岂敢忤逆你们?
只是如今这人敢当众闹事,显然是未将武安侯府放在眼里,若是不彻底查清此事,不仅若萱妹妹清誉尽毁,怕是整个武安侯府都要跟着蒙羞。”
柳沐倾闻言,立刻起身附和,顺便挑拨离间:“孙媳也是如此想法,更何况这位公子所言简直荒谬至极,实在不可理喻。
若是真如他所说,若萱妹妹的心上人也在此处,那他堂堂一个男子,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受此折辱?
诸位想一想,但凡他还是个男人,便不可能一言不发,任由旁人羞辱自己心爱的女子,否则岂非同畜生无异?
故而依孙媳看,这位公子定是在胡说八道,想借着酒劲轻薄若萱妹妹罢了。”
柳沐倾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赞许。
“世子夫人所言有理,这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拼上一条命,也会护好自己倾慕之人。”
“对啊,想来那男子应是不在此处。”
“那可说不准,万一他便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呢?万一他就是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若萱姑娘重要呢?”
“若真如此,那他同废物又有何分别?”
“这世上若真有这般毫无担当的男子,当真是叫人耻笑不已!”
听着席间众人满是鄙夷的议论声,林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十几巴掌一般。
他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愤懑,又是懊恼,是啊,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护不住,同废物又有何异?
林业毕竟年轻气盛,没有素瑾那般沉着冷静,心里这么想着,便要攥着拳头起身。
素瑾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可,万万不可!在座的宾客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若就此承认,日后他们会如何看你?”
林业赤红着一双眼:“难道我不承认,此事便能善了吗?此事既已闹起来,那人定会当众指认我,到那时,他们又当如何看我?”
素瑾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死死拽住林业,不叫他起身。
听了众人的议论声,若萱的眸中早已噙满了泪水。
她先前只顾着惊慌失措,一心想着该如何从此事中脱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此时她才总算意识到一个叫她格外心痛的事实。
原来在林业心中,他的名声,他的前程,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