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给了你多少银子?”
冷月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公子嫌弃我服侍的不妥,叫我去多喊几个姐妹一同伺候着。”
玉珠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那公子瞧着瘦弱,没曾想竟还有两把刷子,我倒要瞧瞧他在榻间能玩出什么花样。”
冷月赶紧拉住玉珠:“那公子说了,你们方才都拿了银子,就不必进去了,我去叫些其他的姐妹。”
玉珠虽心中不情不愿,没能从柳沐倾身上多抠些银子出来,但一想到那位客人出手如此阔绰,定也不是位好惹的主。
冷月说完,也没搭理玉珠,便去楼下将冷玉几人一并叫了过来。
待几人回到房间后,冷月直接将此前之事同几人详细说了。
几人先是诧异,随即便一个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不由分说,全都跪在了柳沐倾面前。
“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姑娘大恩,小女子铭记在心,只是这醉春楼怕不是那么好脱身的。不瞒姑娘,小女子先前已经暗中攒够了赎身的银两。
可老鸨得知后,非但不肯放人,还将银子尽数抢走,又毒打了小女子一顿。”
“是啊,姑娘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您属实不必为了我等残花败柳冒如此大的风险。”
柳沐倾自然知晓这世道的青楼往往宽进严出,又与官府勾结,绝不可能轻易放楼里的姑娘离开,不过她早有打算,自然没在怕的。
她温和地笑着保证道:“你们且放心,我也不是那等毫无成算,强逞英雄的人,我既然来了,便是有稳妥的法子能救你们出去。”
几人闻言更是惊喜又感激,又对着柳沐倾磕了几个头。
为了避免旁人起疑,柳沐倾又故意耽搁了些时间。
她让冷月弹奏了一曲,剩下的那几位姑娘则伴起舞来。
就在这时,窗外又响起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来。
柳沐倾站起身来,慢慢走向窗口,这才听清是雀二来送消息的。
“姑娘,沁玉派了杀手想要赶在京兆府审绿萝之前,取她性命,还好咱们及时给丁大人送了信,这才提前做了防范,救下绿萝一命。”
柳沐倾冷笑一声,沁玉当真是蛇蝎心肠,即便是自己精心培养的干女儿,也能做到如此狠绝的地步。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柳沐倾理了理衣裳走出房间。
走之前,她再次叮嘱道:“三日后,我来救你们出去,在此之前,切不可被老鸨瞧出端倪来。”
几位姑娘纷纷点头应允,一个个眼含热泪,目送柳沐倾离去。
柳沐倾这楼梯还没下到一半,便瞧见红袖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公子,公子对那几位姑娘可还满意?”
柳沐倾压着嗓子,应了一声:“满意,非常满意。”
说罢,柳沐倾直接将一个荷包抛到红袖眼前。
红袖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荷包,轻轻一捏,顿时眉开眼笑:“哎哟哟,公子出手这般阔绰,往后定要常来醉春楼啊。”
柳沐倾一把打开折扇:“那是自然,方才那几位姑娘颇得本公子心意,这几日便不要接旁的客了,全都给本公子留着。”
红袖摩挲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满口答应:“公子放心,那几位姑娘全都给公子留着。”
眼底不免又往柳沐倾腿上多瞧了几眼,这小公子瞧着身板单薄,却能连御数女,还不腿软,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柳沐倾没多做停留,边拨弄着手中的折扇,边大步走了出去。
待柳沐倾走得远了,红袖脸上的谄媚笑意瞬间消失,眸子一暗,转头便将冷月等几个伺候过柳沐倾的姑娘叫到了跟前。
而这一切,尽数被几只落在窗边的鸟雀收入眼底。
柳沐倾既有心救那些姑娘出来,自然要将事情安置妥当。
再者,此事也讲究个你情我愿,她想救人,也须得对方真想被救。
为了避免有心之人生出事端,柳沐倾自然得让鸟雀们牢牢盯着醉春楼里那几位姑娘。
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柳沐倾的马车才行至街角,便被一个熟人给拦住了。
“世子夫人,我家主子在此处恭候多时,想与夫人闲谈几句。”三全舔着个脸,笑得比面对自家主子时还要谄媚几分。
柳沐倾顺着三全的视线看过去,便瞧见不远处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面连个标识都无。
顾廷墨何时变得这般低调了?
再者,他找自己作甚?
柳沐倾心下疑惑,但还是下了马车走过去,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方才多谢王爷解围。”
车帘随即被掀开,露出顾廷墨那张俊逸中带着几分散漫的脸:“世子夫人不必多礼,不知今日世子夫人来此,所为何事?”
柳沐倾心下愈发纳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