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看着这盒子,面露感激之情:“若萱先谢过嫂嫂,嫂嫂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当为若萱亲手绣制荷包,若萱感激不尽。”
柳沐倾也是回之以微笑:“若萱妹妹不必如此客气,祖母待你如亲孙女一般,嫂嫂也早已将若萱妹妹当成亲妹妹一般疼爱。
只是眼下你要出阁了,嫂嫂心中也十分不舍,只是方才若萱妹妹眼中只有祖母一人,这才没留意罢了。”
不就是演些深情的戏码吗?谁还不会了。
若萱的笑意僵在脸上,她方才都没有同柳沐倾拜别,如今柳沐倾又当众装出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还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就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脸吗?
这个贱人,心眼比那针尖都细!
罢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若萱心一横,又开始哭哭啼啼:“嫂嫂,若萱也舍不得您,您给若萱的这个荷包,若萱定会日日带在身上。”
说完,不等旁人回应,若萱就直接将那盒子打了开。
只是,前一秒若萱还满脸不舍,后一秒她这脸上的不舍就变成了惊恐。
“啊,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若萱一声尖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伸直了脑袋想要一探究竟。
而若萱因为惊吓,直接将那盒子打翻在地上,随之滚落出一个大红色的荷包和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布偶娃娃。
细细瞧去,那布偶娃娃身上竟还被扎了不少银针在上面。
众宾客一瞧,顿时一片唏嘘。
“这,这大喜的日子,怎么闹出这等骇人的事来?”
“这等银针扎小人的戏码,我从前只有所耳闻,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
“这布偶乃是与荷包一同被放在盒子里的,该不会是世子夫人的手笔?”
顾廷墨似是正在外头闲逛,此时恰好走到了这处。
“这里真是好生热闹,本王也来凑凑热闹。”顾廷墨玩味开口,从外面一步步走来。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纷纷下跪行礼。
顾廷墨抬了抬手:“诸位不必拘谨,只当本王没来便是。”
随即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方才视线扫过四周时,他瞥见柳沐倾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顾廷墨又被勾起了好奇心,怪不得前日柳沐倾邀请他来侯府看戏,原来是真有好戏。
就是不知今日即将上演的,又会是怎样一出好戏?
若萱心中对顾廷墨这位臭名昭著的承瑄王自也有几分惧怕,但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头很快便沉稳下来。
她满眼热泪看向柳沐倾,脸上尽是惊恐与委屈:“嫂嫂,若萱平日里对您敬重有加,也将您当做自己的亲嫂嫂对待。
不知若萱哪里得罪了嫂嫂,竟叫嫂嫂这般对待若萱?
若萱若是哪里做错了,嫂嫂直接教训若萱便是,又何必在背地里弄这骇人的东西来对付若萱?”
老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暗喜,面上则是十分失望地看向柳沐倾,厉声呵斥道:“沐倾,你身为武安侯府世子夫人,将来也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而若萱,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你又何故如此容不下她,要用这等见不得光的巫蛊之术算计谋害她?”
说到此处,她十分沉痛地哀叹道:“沐倾,你糊涂啊!”
林舟则是满脸肃然,他只瞟了一眼地上的布偶,又转头看向柳沐倾,沉声质问:“沐倾,你作何解释?”
柳沐倾淡然地看向二人:“祖母、父亲,孙媳从未做过这种害人不利己之事,孙媳问心无愧,还望祖母与父亲明鉴。”
若萱一听,顿时像发了疯似的尖声质问:“柳沐倾,这布偶是从你送来的盒子里发现的,你竟还不承认!”
说罢,若萱又扑腾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祖母,若萱在府里一向小心谨慎,唯恐惹了嫂嫂不悦。
如今嫂嫂竟做出这等事来,若萱心中实在害怕又委屈,祖母定要为若萱做主啊!”
周遭围观的那些人见状,也跟着指责起柳沐倾来。
“外面不是传言世子夫人贤良淑德,有主母风范,莫不是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我倒是听说过些别的风言风语,说是世子夫人不得宠爱,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做出这等事来啊。”
顾廷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既然知晓是风言风语,那便不该没脑子地信以为真,你们这般胡乱攀咬,也不怕闪了舌头。”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噤声。
柳沐倾看了一眼顾廷墨,面上尽是装出来的感激之情:“妾身多谢王爷。”
林霄渝见此情形,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可对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承瑄王,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顿了顿,柳沐倾又看向林霄渝,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