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血手忽地出现在褚老身前,她似笑非笑,“原来你在这儿,褚老前辈,我找你好久了。”
褚老吓得一个激灵,但整体还算镇定,“老夫与你并无恩怨,你找我做什么?”
她笑:“当然是找你算账了!”
褚老哼道:“我没有算计你,我又何必算计你?”
她又笑,“因为我年轻,我师出药王谷,你忧心此事之后,我会位居你之上,所以你不甘心!”
褚老瞬间大笑,“一派胡言!我若真存这个心思,何必把你引荐给众人,并位居诸位大夫之首?我若心无百姓性命,那我的名声从何得来?”
她冷哼,“那医书你怎么解释,解毒又是怎么回事?”
褚老深吸口气,“医书上确实是这样记载的,老夫对此无话可说,解毒是老夫凭本事解决的,更不必与你多费口舌。”
褚老虽有些迷蒙,但他说话时义正词严,目光毫无躲闪,相比其他大夫而言,他算是惊慌中稍显镇定的了。
他支撑浑浊的脑袋,继续道:“至于你说你是含冤而死,可是证据确凿,冤从何来?”
“就算你真的冤枉,你何不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何苦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大夫,从来都是病人至上,有谁会因为你而做这种丧天良,掉脑袋的事?”
褚老不愧是前辈,他的头都疼这样了,说话不仅能说这么长,还能这般有条不紊。
南溪沉思,正考虑要如何应对,身后忽地传来兮丰的声音。
“刘大夫,你撞到我了!”
南溪回头,只见刘大夫正要仓皇而逃,却不慎与兮丰撞了个满怀。
她咧嘴阴笑,很快飘到刘大夫身前,幽怨道:“刘大夫,我正要找你呢,你跑什么?”
刘大夫吓得一个哆嗦,瞬间滚到墙角,“救命!不要杀我!”
他还要逃,可刚一起身就被吊在半空的身影吓得缩回去,连忙胡乱摆手,慌张又癫狂,分不清是酒劲使然,还是恐惧使然。
如果要比较,说褚老是几人当中反应最淡定的一个,那刘大夫便是反应最不正常的一个了。
南溪隐隐猜到什么,便放下手,阴寒一笑,“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杀你?”
她笑意骤凝,变得阴森可怖,“刘大夫,我当然要好好报答你了。”
话音一落,细长的衣袖落在刘大夫脖子上。
刘大夫吓得呼吸凝滞,一间忘了动弹,“我没有算计你,你不要碰我!”
“不是你?呵,那是谁?”
“我不知道,你快走开!”刘大夫身子微颤,身下已全部湿透。
“不是你?”
南溪微微一笑,扬起长袖在空中飘荡,看着诡异又阴森。
“那是谁?是你吗?还是你?”
“又或者,是你……”
她在人群中打圈,身影几乎落在每个人的头顶,却不做片刻停留,惊得众人四下尖叫。
这种时有时无的恐惧感最磨人。
人群中,不知是谁终于爆出一句,“可能是刘大夫,因为他没少说南大夫的坏话。”
“王大夫,你胡说什么!”
刘大夫急得猛然坐起,又因那张可怖的面庞吓得跌坐回去。
又有人道:“我想起来了,刘大夫说过,他早就想要南大夫死了,因为南大夫死了,他才有出头之日。”
“胡说八道!”
经前面二人开头,其他大夫纷纷道出,“我也记得他说过这种话,没准这事真是他设计的。”
幽暗中,惊恐的声音渐渐平息,与之替换的,是其他大夫对刘大夫的控诉。
这些人说着说着,从“可能是刘大夫”慢慢演变成“一定是他干的”。
他们语气肯定,神色坚决,且越说越激动,仿佛真的亲眼见到刘大夫做过一般。
南溪笑意更冷,这帮大夫的心可真够团结的。
刘大夫从刚开始生气辩驳,到后来无处发声而难受,最后逼得几近癫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摇晃间,洁白的身影忽地落在他的头顶,他吓得身体一软,终于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都说是你,那就是你了!”
南溪依旧笑得瘆人,她扬起衣袖,缓缓绕于对方脖子上,阴郁道:“刘大夫,跟我走吧!”
“不要,救命!”
刘大夫脸色煞白,他想要反抗,可不知怎的竟使不出半分挣扎的力气。
他缩在原处拼命呼救,却无人敢应答。
眼看窒息感越来越浓烈,他忽地瞳孔一缩,急呼:“不是我!我是被逼的!”
南溪的手陡然一滞,四周一瞬唏嘘,全部安静了。
“你说什么?”
刘大夫立马意识到